邢彰把人作乱的手甩下去:“没什么可说的,也就那样。其实很枯燥,训练,训练,除了训练就是训练。”说着,他捂着自己的耳朵,往旁边挪了挪。
“训练辛苦吗?”
邢彰不厌其烦地再次按住已经袭上他胸口的手,继续道:“当然辛苦,小时候吊单杆,累到眼泪鼻涕一起留,就是不敢松手,咬着牙也要坚持。”
“但那时候似乎也挺快乐,最高兴的时候是去食堂吃饭,可以吃好多好多,又有菜又有肉,还不需要花钱。”
“最难熬的,大概就是总是要经过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能够回家一次,每次也待不了多久,就又要回去训练,累得狠了,什么都想不了。两眼一睁就是练,练完了就呼呼大睡,接着再睁眼练,有时候做梦都在训练。”邢彰头顶了顶苏沐辰的下巴,警告他收敛点。
苏沐辰轻轻揉了揉人的头发:“你说你的。还有什么?”
“我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青训队,后来进省队,国家队,慢慢地开始崭露头角。再后来受伤,退役,就这些,没有什么特别的。”邢彰推开人已经埋在胸口的脑袋,喘了两声道:“和大部分运动员一样。”
邢彰咬着后槽牙:“你能不能别动了。”
邢彰把被子一扯,裹在身上,一点被角都不给人分:“不说了,睡觉。”
冷意袭来,苏沐辰推了推人的肩膀,“我错了嘛,你继续说,但我真的忍不住。”苏沐辰凑近嗅了嗅人的发丝,“你身上怎么这么香。”
邢彰一滞,满脸黑线:“你能不能别用你那张好看的脸尽干些边台的事?”
苏沐辰辩解:“情之所起。”
邢彰怒:“滚。”
苏沐辰敢怒不敢言,关了灯,把人搂紧,但没什么睡意,下午睡得太久了。
邢彰也同样。
半晌,寂静漆黑的病房里,传来苏沐辰幽幽的声音:“我可以亲你吗?”
邢彰拒绝:“不可以。”他义正言辞地强调:“我们已经分手了。”
苏沐辰理直气壮:“可我们不是唇友谊吗?”
邢彰:“……”
还没想好说什么,苏沐辰的唇就已经凑了过来,邢彰微微愣神的工夫,就被人攻城掠地,败得一塌糊涂。
来不及思考,身体就率先做出了回应。干涸已久的沙漠终于又迎来了他的绿洲。
其实这两天,邢彰也忍得很难受。
吃惯了满汉全席突然让你只能吃素,甚至素都不能吃,只能喝水,是个人都会产生严重的戒断反应。
就在他们在病房里乱来得不知天地为何物的时候。
网络上的舆论风向直接一个大拐弯。
起因是一则官方通报。
根据报道称,李某某因受人挑唆在邢某芭蕾舞鞋里放图钉导致邢某受伤住院。
李某某邢某是谁不言而喻。
[我擦惊天大瓜!]
[我擦!今夕何夕啊?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么老套的陷害手段呢?]
[你们都去看啊,耀音新一期他们排练,章鱼哥真的很卷啊,每次都是他留在最后的]
[我就说章鱼哥怎么可能会失误!自己去看直播回放,章鱼哥大跳起步都是标准的,就是落地的时候才摔的]
[那玩意儿你就说吧那么大个钉子放你鞋里头你摔不摔?]
[有些人真的好坏]
[弱弱问一句,李某是谁?我真的不认识]
[kk啊,他真名叫李大宝]
[他们之前就有过节的,所以综艺里才总针对邢彰]
[我说实话,你们总说邢彰失误让男子体操错失金牌,但我去查了,那年男子体操唯一的金牌也是邢彰]
[而且你们自己去翻历史视频,邢彰自从资格赛之后腿上一直缠着绷带,说明他其实是带伤上场,我相信如果可以他肯定也不希望自己失误]
[邢彰给你多少钱了?还在洗?我说白了,他受伤就歇着啊,谁让他上场了?他自己非要上,上了还失误,那就是他的错]
[我请问呢,你去了解过吗?真的是张口就来啊,那年男子体操总共才多少人啊?唯一的替补还受伤了,那你让他不上吗?他不上你上啊?]
[我也不是替邢彰说话,但你们发言前能不能动动脑子,别一天天地在这里带节奏!]
[和你们这些腿毛说不清楚,错了就是错了,有什么可洗的]
[是!没人说他没错,但是你们诅咒他去死的时候也请想想清楚,你们有没有犯过错?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都是对的,再说了,死刑犯都还有被判错的,你们就不会犯错吗?
哪怕邢彰错了,他也是为国争光的运动员,男子体操大大小小的金牌他拿了个遍,结果就是因伤失误你们就要揪着不放,我不明白你们究竟生活有多不容易?说白了,邢彰是对是错你们根本不在乎,自己生活不容易就喜欢在网上当喷子,真以为网络是法外之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