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这个时候，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将有关她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她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鞋子，什么颜色的头发，什么发型，眉眼如何通通没印象。

他只记得她的名字和她说的那几句话，以及她和江旭辰的关系。

林涵愣了下，沈秋秋却一点没觉得奇怪。

沈秋秋道：很正常啊!那毕竟是凌小姐，你下次见到她就会想起来了。

你不会不知道吧?就算是神像你只要一低头也想不起她的脸的。

林涵还真不知道。

有了沈秋秋的提醒，他此时去回想，也的确想不起来那雕像的模样。

他之前一直以为是女神像的姿势，手遮住了脸，才使得他毫无印象。

林涵没再问凌月清的事，只是转而问了些江旭辰和其他老师的事，还从沈秋秋那要了一份课表。

虽然林涵手里没什么体验卡，但算得上是未雨绸缪了。

他在心里思索着目前的情况，一边应付着边走边说还有些激动的沈秋秋。

新世界需要他去解决所谓的bug，所以他很轻易就进入新世界的内测，认识了由真人扮演的学院教师，以及见到了本不该见到的院长。

从这顿晚餐就能很清楚地看出这群人之间的等级关系，凌月清最高，江旭辰次之，其余人似乎处于一个平级的状态。

做了一晚上菜的阿弗雷德应该是特殊情况，虽然干的活不少，但他和江旭辰太亲近了。

总之，原本的一切，阿弗雷德已经和他说得很清楚了，似乎并不需要凌月清再来提醒他一遍，这只能说明她们对这件事的重视。

凌月清看似温柔，实际也如此，甚至林涵哪怕快对她毫无印象，却仍然对她充满好感，但林涵依然清楚她是以绝对权力的形象出现在他面前的。

或许是因为新世界已经给予了林涵足够的好处，她同样没给林涵拒绝的机会。

而作为她的孩子，江旭辰虽然一直在否认，其实却已经担下了大部分的错。

让林涵去解决这个bug没经过他的同意，或者是制造了这个bug，总之江旭辰认下了这些错。

而他也很清楚，新世界的确给了他无法拒绝的好处。

在大是大非面前，林涵自己的想法已经不重要了，况且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他只是来玩游戏而已。

林涵深吸了一口气。

一会儿回到宿舍，他得先下线去和宋子逸聊聊，也不知道那所谓内测直播是怎么个事。

而在林涵离开后，餐厅里的氛围也如他所料地发生了变化。

黑色的浅浅雾气将桌边几人都圈起来，隔绝出了一个不被外人看到的空间。

你们都觉得他可以吗?凌月清放下筷子问道。

江旭辰飞快地点了点头，旁边的苏浮也跟着点头表示赞同。

薇薇安摊手：我没见他几次，我不清楚。

安娜和薇薇安一个意思。

至于尤临，他挑了挑眉：他已经通关了三个副本了，目前来看小少爷这个法子可行性很大。

你呢?阿弗雷德?你跟着他的时间最长，你怎么看?

可以，阿弗雷德手上的动作没停，他在给江旭辰准备晚餐收尾的蒸蛋，除了胆小，他很适应这里，现在胆小这个问题也解决得差不多了。

蒸蛋做得很快，阿弗雷德话音落下就连着蛋壳一起送到了江旭辰面前，小孩舀起一勺吹了吹，乖乖地低头吃着。

凌月清轻叹一声，伸手摸了摸江旭辰毛绒绒的后脑勺：那就先按辰辰的想法试一下。

江旭辰低低地嗯了声，认真地继续吃饭。

阿弗雷德适时开口：我会好好守着的，林涵那边我会帮他。

尤临抬手：蓝星那边我会对接的，目前一切正常。

其余几人也跟着应声。

至此，没人再说话，餐桌上又安静下来，只剩下江旭辰那的小小动静。

凌月清蹙着眉，有些心疼地看他：刚刚是不是哭了?

江旭辰埋头苦吃，含糊道：没有。

所有人都看着他，他一直不抬头。

凌月清：辰辰，你今天一直撒谎。

江旭辰不动了，手还虚虚地抓着勺子，倔强地低着头，但很快一滴眼泪先滴了下来，紧接着是第二滴。

没

他想反驳，但一张嘴声音却沙哑得难听极了，又硬生生地憋回喉咙里，眼泪掉得更凶。

他的鼻子发酸，眼睛起雾，等被搂进怀里紧紧抱着以后，他才真的控制不住地哭出了声。

他一点都不想哭的，他一直都想做一个坚强的人，但是他闻到味道了，那样紧紧地缠绕在林涵身上的味道，他只是趴在林涵的背上，就好像被那股味道包裹了起来。

然后他就哭了。

但他只是偷偷地哭，他以为其他人是不会发现的。

可每次，每次他偷偷哭的时候总是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