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点着含在唇上的烟。
两人四目相对。
“吵到你了?”
他转头将打火机扔床头柜上时,她也坐起身子。
“周暮云,你怎么又抽?”
“已经好了。”
在医院一个礼拜没得碰,实在忍不住了,爽过后抽一根解解馋。
“医生让你少抽烟的。”
“出院回来第一支。”
“只能抽两口。”
她跟他讨价还价。
“不够。”
“三分之一。”
“我弄你的时候,进三分之一,你能爽吗?”
明明是说抽烟,他怎么能扯到这?
她又气又羞,横过身子,将他的烟盒与打火机拿到手里,闷不吭声地也给自己点上一根,猛地吸了两口,依然被呛得眼泪直流,咳个不停。
“不会抽烟,你抽什么?”
他好气又好笑,将烟夹到指间,想要夺走她手中的烟。
她迅速转身,坐到他伸手够不着的床尾,晃着手上燃烧的烟。
“我不管,你抽一根我就抽一根,你抽一盒我也抽一盒。”
胆子越来越大,都敢威胁他了。
眼见她又要将烟往嘴里塞,他认输。
“行,周太太你厉害,我不抽了,给我。”他朝她伸手,示意她将烟给他。
“你先熄了你手上那根。”
他这是一点可信度也没有了吗?
他转头熄了烟,她才从床尾爬过来。
按掉两人手上的烟,他关了灯,躺下来后在被褥里狠狠掐了一把她的臀,“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是你不遵医嘱。”她推他,“疼,你放手。”
“我也疼。”
“哪疼?”
“膝盖。”
“撞到了吗?”
“刚才站得太久了。”
简葇伸手去掐他腹间。
住院几日,他瘦了些,但结实的腹肌还在,平躺着也清晰地凸显出一块。
她掐他,自己指尖疼。
“再把我摸硬,觉也别睡了。”他捉住她的手,“老实点。”
她不敢动了,脑袋往他胸口钻。
“以后少抽一点烟,好吗?”
她语气软软的,温温热热的气息落在他胸口,像是长了勾子般,钻到他心上。
“嗯,我尽量。”
他答应她。
瘾太大了,很难一下子戒掉的,只能从减量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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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暮云在家休息了两日,在启程去深圳前,将简父简母邀请出来,以男朋友的身份正式见家长。
但就算他现在是女儿名正言顺的男朋友,他们在他的温和客气面前,还是拘谨小心。
若不是有简葇居中调和,这次会面估计就是领导接见场面,等他讲完话,他们该听的听,该应的应,该走的也要走了。
简葇能理解,毕竟她最初面对他时,也差不多是这样。
中途周暮云到外面接了个公司电话,简父简母这才松了一口气,问起女儿他在深圳那边的工作。
问完他现在的工作,简父又好奇,说他在官场都做到这个地步了,怎么忽然辞职?实在太可惜。
虽然他一介平民百姓,无权无势,可也知道,普通人想要靠自己的力量在他那个年纪做到他那个位置,基本上没有这个可能。
“工作上的事情,跟你说也说不明白。”
简葇没打算跟父亲深入交流这个问题。
他平时连新闻都很少看,当初江城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不清楚。
“你就记得,以后回去不许再跟别人提我的工作,也不许强出头揽事上身就行了。”
“简葇,我是你爸,我问问还不行了?”
周暮云不在场,简父身为父亲的威严又出来了。
“他不是你男朋友吗?他说要跟你结婚的,那就是我女婿,我还不能多了解一点女婿的事?”
“刚才他在你怎么不问?让他本人回答不是更清楚?”
简葇轻描淡写地把问题驳回去,简父瞬间就哑火。
“问什么?”
周暮云握着手机从屏风后走出来。
简父面露一丝尴尬,没应声。
“伯父,伯母。”周暮云态度很温和地看向二位长辈:“我们以后将会是一家人,家人在一起就应该是轻松自在的。你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