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后等待听审的罪犯。
一室寂静,林行川心中也正纠结。
“……昨夜你可不是这副胆小样子。”林行川思索片刻,缓缓开口,目光落在他的发旋上,“胆大包天的时候,怎么没想着怕?”
他得知道洛子期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他更想知道洛子期是否对他也有情意。
这亏可不能白吃。
“我……”
洛子期身子一颤,指尖掐进掌心,头埋得更低,声音细若蚊呐。
他该怎么解释?他该怎么说明?
“我知道你被情花蛊影响了。”林行川声音低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费力,“疼的又不是你,紧张什么?”
洛子期听见这话,猛地抬起头,视线不受控制地扫过林行川的脖颈、手腕……
他当然知道里衣之下是一副怎样的光景。
满是青青紫紫的抓痕和咬痕,细细密密地分布在林行川身体各处──毫无疑问,都是他干的。
他顿时更心虚了,脸“腾”地红透了,连耳根都泛着热。
“那……我给师叔揉揉?”洛子期小心翼翼地提议,声音里带着讨好,“对不起。”
林行川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想从他的小心与讨好之外再看出点什么,可是少年低垂着眼帘,半分不给他探查的机会。
“嗯哼?”
他挑眉盯着面前的少年,轻轻发出一道鼻音。
正当洛子期飞快思考他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又该说哪些话才不会惹林行川生气时,便听林行川慢条斯理缓缓道:“你要帮我揉哪里?”
轻飘飘几个字,却让洛子期更加慌乱,热意盘旋在脸颊上挥不之去,呼吸也乱了个彻底。
“师、师叔。”
他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脑中思绪千回百转,不断咂摸着这句话其中的意味,生怕林行川这是在压抑着怒火。
毕竟这事儿怎么说都是他不占理。
他以下犯上,他目无尊长,他大逆不道。
往日随意开的小小玩笑也就罢了,这……洛子期实在不知道现今该如何面对林行川,若是林行川发怒,他又该如何才能叫林行川原谅自己。
可他确实居心不良,他无可辩驳。
难道他要就这样告诉师叔,说他心悦师叔已久,说还请师叔看他一眼?
那他还能再见到师叔一面么?
然而林行川似乎确实不打算放过他。
“怎么不说话?”林行川又问,指尖轻轻敲了敲床沿,“昨晚直呼我名字的时候,不是挺顺口的?提起裤子知道喊师叔了?”
洛子期长睫微颤,轻轻咬了咬下唇,脸更红了。
他半跪在床边,垂头盯着床头,不敢看林行川的神情。
正午阳光烈烈,从窗柩透进来,落了洛子期一身碎金流光。
“你昨晚亲我,咬我,轻薄我的时候,可不是这般胆小如鼠的。”
林行川一贯轻柔的嗓音在头顶响起,连放在床侧的手指头都仿佛正在泛着柔和光晕,可这道声音落在洛子期耳朵里,便犹如山雨欲来,是暴风雨前的最后平静。
“师叔,我……”
“还记得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吗?嗯?”
怎么可能会不记得?
洛子期张开的嘴又闭上,低垂着头,胡思乱想着,他又没喝解药,他森晚整理什么都记得。
那些被刻意压制的画面又翻涌上来。
他记得很多,记得清清楚楚,记得每一个细节。
记得林行川被他吻得泛红的眼角,记得林行川含着氤氲水光的眸子,记得林行川唇边溢出的一声声破碎的喘息……
思绪如同洪水闸门打开,一瞬间汹涌而来,可却更令他心慌。
即便不是他想这样做,可他到底还是做了此等荒唐事……不,其实是他一直都想做的事情,只是借着情花蛊发作,以为是蝴蝶梦幻境,便十分大胆地做了。
而他心中那些不可告人的心思也是真的,如今自己竟然还在肖想林行川能够原谅他。
“师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