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气温渐渐升高,唐泽修下课跟几个同学在便利商店纳凉,结帐时看到柜台旁边最新的八卦周刊上斗大标题写着"被两大企业董事同时包养谜样的温小姐",他赶紧将杂志拿下来结帐,付完钱马上翻开内文,里面写说永隆集团跟鹏湾金控董事长时常出入温小姐的社区,也有各自被拍到她跟两位董事长单独外出的亲密的照片,甚至还有拍到孩子,只是脸被马赛克,但允承穿的学校制服跟书包并没有马,虽然照片模糊,但他们学校的学生一定能一眼认出,他立刻丢下同学衝回学校,边着急的打电话给允承。
「呦,你还会打电话给我。」允承一接起来就是充满讽刺的语调。
「你在哪里?」
「干嘛?」
「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允承沉默了一下才道:「你看到了?」
唐泽修也顿了一下:「你已经知道了?」
「我妈、我外公跟姜董都打过电话来了,我要不知道也很难。」
「你还好吗?」
「也没什么不好的,又不是事实。」
「你在哪?」
「公车站等车,你不用过来了,你来我说不定都上车了。」
「等我。」说完不等他拒绝就掛了电话。
允承看着手机,说不出现在的心情是开心还是烦闷,他以为他们就要越走越远了,唐泽修已经有了宠爱的男朋友,不再时时关心他、在意他,而他也渐渐适应少了他的生活,现在又跑来是想怎样?
他看着眼前接近的公车,忍住招手的衝动,眼睁睁的看它呼啸而过。
没多久一台摩托车停到他面前,骑士拿下全罩安全帽正是唐泽修,他这才想起来他寒假时已经去考驾照了。
允承双手插在制服裤口袋里,看着这个很久没有主动找自己的"朋友",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只説了一句:「我的公车跑了。」
「上来。」他把掛在把手上的一顶安全帽扔给他。
他反射接住了,却不知道该不该上车:「你男朋友不会介意吗?这是他专用的吧?」
「那是我妈在用的。」
一句话把他噎的,他这才慢吞吞的戴上安全帽,跨上摩托车却不知道手该摆哪,只好规矩的放在自己膝盖上。
知道允承没有抓着,唐泽修缓缓起步,车速不敢太快,他载着他来到一个小山坡,在一间寺院的后面有一个小平台可以看见整个市区的夜景。
他们下车,唐泽修从车厢拿出一袋热饮,四月初的夜晚微凉,他又拿出平常骑车穿的外套披在允承身上。
他们随意在边坡坐下,喝着热饮,遥望着市区灿烂的灯光。
「你的小男朋友呢?你这样带我来这种让人误会的地方,不怕他知道?」
「分了。」他随口一答,就跟当初回答他们在交往一样随意。
「分了?」允承诧异:「这才多久?」
「不知道,没算。」
「怪不得,我说怎么突然来找我。」他也不知道心里那股鬱闷感从何而来,怎么感觉自己就是个备胎。
「别瞎想。」
「我瞎想?你知道你这一个多月来是怎么对我的吗?」唐泽修没算时间,他倒是算的清楚,他真的很怕,再这么下去,毕业后他们就真的成了陌生人。
唐泽修转头看着他,自从去年罗文章说破他的内心,他就有一种压不住的感觉,他很怕自己不受控的做出什么,才刻意保持距离,但随着毕业的时间越来越近,他也有跟允承同样的焦虑,他们都很怕最后形同陌路。
「我怎么对你的?」
「你不主动打电话给我,不跟我上、下课,也不约我出门。」
「所以你打了吗?你尝试约我了吗?」
允承闻言一愣,他是也没有:「你当时都那样说了,我怎么拉得下脸去贴你的冷屁股。」他诺诺的说。
「允承,承认吧,我们之间几乎都是我主动的,打电话的人是我,约出门的人是我,等你的人是我,你只有出事的时候才会想到我。」他的语气平淡,感觉不出情绪,但这样的平静却是多年磨出来的。
「我没发现,我以为?」是这样吗?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发现?
但其实真的是这样,他家庭破碎的时候、母亲失踪的时候、因为陌生电话感到焦虑的时候,无数难受、害怕的时候,唐泽修才有机会接到他主动打来的电话。
「没事,这些年我也习惯了。」期待通话的人是他,期待见面的人是他,所以都是他耐不住先拨通了电话,他有什么资格怪他?
马上他就后悔了,那些话不该说出来,说出来只会让允承内疚,有什么好处?
允承突然有些发慌,他没有刻意不打给他,没有刻意不找他,那为什么每次都是唐泽修主动呢?因为,他知道就算他不打给他,他也会打来吗?所以到最后他不联络的时候,他也觉得是他的错,是他的问题?
「我们之间变成这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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