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今湘无奈一笑:“您不让我骑马, 又不让我走太远, 我在附近溜达溜达都不行啊。”
陆夫人拧她一眼,没好气道:“人家六公主都能安生待在营地,怎么偏你,非得日日往外跑。”
陆今湘哭笑不得,六公主之所以能安生待在营地,是因为她新得了一只山羊崽崽,最近正在兴头上,每日变着花样喂养山羊崽崽,哪有功夫跟她一块出去,不过这样正好,没有六公主捣乱,她正好腾出精力专门弄外祖父的事。
陆夫人左右环视,凑近压低嗓音道:“眼看着回去后就要诊脉了,你这段时间可悠着点,别临到关门一脚再出了岔子。”
本来么,随驾也有太医,但出来狩猎这个环境实在不适合折腾,寻思没差两天了,干脆等回去后再说。
“我知道,我这段时间就在附近溜达,没有走太深。”陆今湘已经可以很寻常淡定地安抚陆夫人。
陆夫人颔首,稍稍放下心。
两人分开后,陆今湘回去营帐,掀开帘子,结果居然看见覃煊正坐在梨花木椅子上。
她不禁好奇:“你怎么在此?没跟着一块出去吗?”
这几日,每天一大清早一帮人就浩浩荡荡离开营地冲向林间,覃煊也跟着早出晚归好几日,唯有皇上,许是开头两日宝刀未老耍过头了,身子有些吃不消,这两日一直留在营地里,未曾出去。
覃煊手捧茶盏,平静道:“皇上让早些回来,修整一番,明日好跟着去娘娘庙祭祀。”
附近有座娘娘庙,每次过来狩猎,皇上都要带人去娘娘庙祭祀一番。
陆今湘恍然,没怎么放在心上,问覃煊有没有什么发现,他们夫妻分工好,她领着侍卫去周围溜达实则探查有无线索发现,覃煊则去谢老处搜寻有没有什么突兀出入,尤其有没有多出的东西,或者香味异常的香囊手帕等,多年现代影视剧熏陶,听到野兽□□她下意识想到,为何能笃定野兽逮着谢老咬,会不会在谢老身上放什么标记。
覃煊摇头说没有,他这两日盘查一遍谢老身边的侍从及随身物品,例如衣衫发冠腰带香囊折扇,包括鞋垫等等,没有发现任何不对之处。
那就奇怪了……
“难道背后主谋见我们动作频频,心下产生疑虑,选择暂时放弃?”
“有可能,不过无论如何,随时保持警惕。”
陆今湘点头,保证道:“你放心,我会随时关注外祖父,绝不让外祖父一个人落单。”
覃煊盯着她,嘴唇翕动,神情复杂,半晌低声道。
“我是说,不仅是外祖父,还有你,你也要随时保持警惕,不要让自己陷入危险当中,若真发生什么事,你不要只身掺入进去,分出一部分侍卫保护外祖父,另外抓紧来找我就行。”
陆今湘愣住,微微张嘴,一双杏目明湛中轻微失神,秀美脸蛋上朱唇嘟起,瞧起来跟个呆头呆脑的呆天鹅似的,许久,她眨眨眼,终于抽回思绪。
“啊你放心,我才不傻,我肯定率先保护我自己,我那么怕疼,我才不会让自己受伤。”她先是弯眉一笑,继而小声嘀咕道。
覃煊笑睨她,不过看她这个态度,他反倒放心了,虽说有些自作多情,但是他并不希望她豁出命去搭救外祖父,她只要能力范围内帮助外祖父已然让他感激涕零。
一夜好梦。
隔日,皇上带领浩浩荡荡的人马前去娘娘庙祭祀,不过年龄大的妇孺都没同去,只六公主和陆今湘这些年轻又爱凑热闹的小辈们跟着。
好在路上乘坐撵轿,不用骑马或者步行前往,不然老夫人和陆夫人绝不让她一块儿跟来。
辰时出发,差不多巳时抵达,落轿后,还要步行一段,攀爬上台阶,才能顺利进入娘娘庙。
陆今湘和六公主后头跟随,一边走一边左右张望,同时眼角注意力不时落到前头的谢老和覃煊身上,不过圣驾在此,想必那背后宵小除非吃了狼心豹子胆,否则绝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刺杀之事,否则皇上雷霆震怒,直接当做刺杀圣驾罪名大肆搜查,背后之人想要完好抽身就难了。
这么想着,她放下心,专心欣赏周围古刹悠悠,钟鼓清鸣。
“没想到此处还有一座娘娘庙。”
“听闻原先山下有个村子,村子挨着这处林场,不时有猎人进来打猎,其中有对猎人父子,为了补贴家用,经常在林中待到擦黑,一次,两人下山途中撞见一群眼冒绿光的狼群,这对父子惊慌之下慌不择路,跑进一处破败的道庙里,令人惊讶的情况发生了,那群野狼停在道庙外居然没有进去,就这样一夜过去,天亮时狼群散去,这对父子死里逃生,返回村子后将这件奇事绘声绘色讲给村里,后来又在村民的帮助下修复这处娘娘庙,重新给道身破败的元君娘娘糊上金箔,自此后,村民进山林狩猎再也没受过野兽惊扰,娘娘庙的传奇事迹在周围传开,不少人经常带着供奉过来烧香祈福。”
陆今湘点点头,每处道观寺庙都有一两个源远流长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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