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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今湘完好无虞地出去, 却满身是血地回来,惊住了齐国公府众人。
此次去娘娘庙,老夫人和陆夫人等长辈们都没去, 只有一些小辈跟过去了, 当时老夫人和陆夫人正在跟其他夫人闲话, 结果覃煊抱着浑身是血的陆今湘急匆匆赶回来,一面往营帐里冲一面高声吩咐人去唤太医过来。
陆夫人出来看见此一幕,吓得惊叫一声, 差点昏厥过去, 被身边丫鬟搀扶住后,火急火燎冲进了营帐。
老夫人同样脸色着急, 脚步匆匆拦住齐国公, 喝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过了会儿,太医着急忙慌被拽过来,颤巍巍提着医药箱走进去, 因着陆今湘是内宅妇孺, 营帐内只留下老夫人陆夫人和几位小姐们。
太医手摸上脉搏, 神色严肃, 一下一下捋着胡须。
片刻之后,捋胡须的动作顿住,脸上显出惊诧。
“张太医, 怎么样?”陆夫人着急追问。
其他人亦屏住呼吸, 齐齐盯着须发皆白的张太医, 陆今湘半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这么一会儿, 嘴唇已干裂泛皮, 首狼那一爪子虽然没伤到要害部位,但是爪痕极深,流出不少血,是以她此时看着十分虚弱,方才是一路被覃煊抱着回来的。
张太医收回手,沉吟回答:“还好少夫人侧过身子护住了要害,这一爪子没有危及性命,只是伤痕有点深,下官难以保证不会留下疤痕。”
闻言,陆夫人松口气,不会伤及性命就好,至于疤痕,跟性命相比只是件小事。
湘姐儿已经成亲,就算身上多一道疤痕也不影响什么,两害取其轻罢了。
至于会不会影响夫妻感情,呵呵,覃煊本就对湘姐儿一般,多不多这道疤痕又有什么改变。
众人亦放松下来,显然都是这么想的。
“不过。”张太医突然出声,表情有些奇怪,大家愣了下后,急忙回神,紧紧盯住他嘴巴,每当太医说“不过”的时候,就意味着事情不止这么简单,尤其张太医神色还这么严肃,众人不由再次提起心。
张太医捋着胡须,面上流露思考,好似吊足人胃口的说书人,斟酌着该怎么叙说,片刻,在众人焦急担忧的目光中,他缓慢站起身,拱起手微笑道。
“恭喜老夫人,少夫人有喜了。”
老夫人愣住,陆夫人和几个小辈也愣住了,尤其祝苓毓她们,缓慢张大嘴巴,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回事?表哥/兄长和表嫂/长嫂不是没圆房吗?哪里来得有喜?
好一会儿,陆夫人率先反应过来,拍了下手掌,“哎呦哎呦”叫出声,喜得牙豁子都露出来。
“瞧我怎么说来着,我们湘姐儿就是有福之人。”
老夫人回过神,大喜过望,事实上一开始她就对此事抱有迟疑,后来陆今湘又一直没甚症状,她就觉得大概率没怀上,不过后面观长孙媳性子变化不少,多了几分承家主母的豁达爽朗,寻思这样也不错,孩子日后还会有,主要是这个性子,只有这样百年后她才能放心将齐国公府交给他们夫妻。
心中欢喜,老夫人手中转动念珠,絮叨道:“阿弥陀佛,当真是大喜事一桩。”
转瞬,想到什么,急急问道:“张太医,你说‘只是’,难不成此次孕相有碍?”
陆夫人闻言连忙收起狂喜,殷切盯着张太医。
张太医捋着胡须,不疾不徐回道:“这就是下官顾虑的原因,少夫人这道爪痕过深,本应当服用两剂内服药消秽祛毒,但少夫人有了身孕,自然不能贸然服药,如此只能用外敷药,还不能外敷过于刺激的金疮药。”
见老夫人和陆夫人脸上没了笑容,表情沉重,张太医放下手,笑着安慰道:“好在覃大人及时上过金疮药,且金疮药药效极好,怕是出自某位名医之手,如此倒不用过分担心,无非躺床休息时间长一点,多饮点补血养身的补汤,过段时间自然就痊愈了。”
闻听此言,老夫人和陆夫人放下心,老夫人知晓张太医口中百般赞许的金疮药出自孙子手下大夫,那位大夫于医术上造诣极高,尤其擅长这种跌打外伤,覃煊当初无意间发现,后来三顾茅庐才敬请回家。
既然怀了身孕,自当慎重对待,老夫人将张太医请到一旁,细细问起注意事项。
这厢,营帐外头,齐国公覃煊和谢府众人焦急等待。
没敢把陆今湘受伤的事告诉谢老夫人,怕谢老夫人承受不住,因而只有谢老和几个小辈留在这里。
谢老很是愧疚,觉得都是因为他才导致外孙媳受伤,齐国公一旁劝着,说不关他的事,不说陆今湘身为晚辈,本就该敬爱照顾长辈,且当时分明是谢老上前迎战,让陆今湘他们先走,谁料想后头还有几只狼挡道,加上六公主的意外。
最关键,当日圣驾亲至,娘娘庙里里外外都被围住,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谁能想到背后贼人竟如此胆大妄为。
这时,营帐被掀开,祝苓毓覃孟椿和覃孟敏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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