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没事,铭哥儿不要哭啊。”
这串手链是覃煊送给她的东珠串成的,卖相极好,明光闪闪,这种玩意最招小孩子喜欢,铭哥儿渴望地看向陈夫人,见陈夫人微微颔首,立即眼睛一亮,欢喜地伸出手。
“谢谢姐姐。”
陈夫人拉着铭哥儿走了,陆夫人叹息地望向陆今湘。
“到底是要做母亲的人,不似从前那般见到那对母子就脸色难看。”
陆今湘微微一笑,没有吭声。
“不过陈氏是个虚伪的人,你切记离那对母子远着点。”陆夫人劝诫道。
陆今湘随口道:“您放心,我对装作母慈子孝没有任何兴趣。”
闻言,陆夫人不禁欣慰颔首,想到陈氏的虚伪面孔就忍不住翻白眼。
“也就你父亲看不出陈氏的虚伪面容,若不是她,华哥儿怎会养得与你不亲近。”
……
陆今湘回去正黎院,发现院子人来人往,良什正站在门口指挥。
她走过去,好奇问道:“这是做什么?”
良什率先俯身行礼,而后笑嘻嘻道:“回少夫人,架子床已经做好了,主子吩咐奴才给您搬进去。”
陆今湘恍然,啊哈,架子床啊,这么说来,覃煊就可以……
咳咳,她转过身,看向暂时摆放在院子中间的架子床,这张床榻确实比屋里那张大不少,整体的雕刻花纹和材质也好很多,一看就可以随便翻身起伏,咳咳。
既然说出口了,她自然不会反悔,装作若无其事道:“行,你收拾吧。”
“得嘞,少夫人。”
陆今湘伸出手掌,挥挥脸庞热度,脚步一转,扭身走了出去。
来到外面,正想随处走走,恰好碰见覃煊从隔壁出来,看到她,覃煊转步朝这边走来。
“看到工匠做出来的架子床了?”走至她跟前,垂目盯着她,眼中含着如有若无的笑意。
陆今湘板起脸,认真评价:“造型优良,色泽福润,雕纹秀美,实乃极品。”
覃煊眼中笑意直要溢出来,睃望向她,似乎满不在意道:“那少夫人可是满意之至?”
陆今湘睨他一眼,缓慢点头:“满意自是满意的。”
说完,眼见覃煊唇角扯出得意,她折过身,背着手,一步一踢踏走开,嗓音慢悠悠传出来。
“这张大床,想必一个人能来回翻滚了,当真是期待之至。”
覃煊愣住,转瞬,心急火燎追上去,追问她什么意思。
◎180◎
迫近十一月, 身上秋衫脱掉,换上了厚重保暖的袄子。
也在这个时日,一年未归家的三少爷敲响了齐国公府的大门。
街巷山茶弥漫天, 远游少年归家来。
陆今湘来到寿安堂, 听见里头热闹非凡, 长辈絮叨的话语和小辈围簇撒娇的话语从门缝里挤出来,纷纷扬扬撒满整个院子。
丫鬟进去禀报一声,然后掀开帘子请她进去。
陆今湘好奇地走进去, 正中央一个身材俊挺的少年甫入眼帘, 少年看着不过十几岁,俊眉星目, 朗朗风姿, 头发高束成马尾,身上穿着青色干练武服,愈发衬托手长脚长, 英姿勃发。
少年正在跟长辈讲述一路遇到的风景, 手舞足蹈, 意气风发, 可见这一路不仅没有任何失落后悔,反倒神采飞扬,兴味十足。
陆今湘走进去的功夫, 他扭头看过来, 立即龇出一口大白牙。
“表姐!”
陆今湘轻抬手, 上下打量他,捂住嘴诧异道:“骏哥儿, 你怎么这么黑了?”
眼前之人从背面看, 确实腰细腿长, 坚韧挺拔,跟一棵昂扬翠绿的小白杨似的,但转过身看见正面,却发现记忆中那张白皙秀美的面旁变得又黑又亮,硬生生比旁人黑一度,当然从现代眼光来看,仍旧是位俊俏威武的小伙子。
覃骏咧嘴一笑,解释道:“这半年,跟随师父走了趟黄沙漫天的厄罗沙漠,沙漠日光重,就变成这样了。”
“你听听,当真是孩子大了,愈来愈无法无天。”上首老夫人怒拍扶手,扶着胸口喘息急促,脸上怒气和后怕几乎要溢出来,“厄罗沙漠那是什么地方?多少人竖着进去横着出来?你怎就如此胆大妄为?”
“就是,你那位师父究竟怎么想的?怎么就能带你去那种地方?”陆夫人抹着眼泪,越想越担忧后怕。
于夫人叹口气,同样帮着数落:“你这孩子,就算不替自个儿想想,也该替你祖母和母亲想想,他们该有多担心你。”
覃骏挠着脑瓜,脸上浮现苦恼和犹豫,早知道就不把这件事说出来了,不过他变化这么大不说出来也不行啊。
覃孟椿和覃孟敏均担忧地望向他,这位兄长实在太冒险了。
陆今湘微微出神地望着他,久久没有说话,就在覃骏搔着头,打算说一句“行了,我知道表姐你也要数落我”的时候,她眨眨眼,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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