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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亡夫长兄借子后 第1o6节(2 / 3)

父”几个字印在脸上,狂蜂浪蝶依旧明目张胆。

田岁禾又是个不愿恶意揣度旁人的善良脾性,她从不知道自己多诱人。过去他们分开的漫长两年多,在宋持砚看不到的地方,不知有多少人暗中觊觎着她。

宋持砚凤眸中冷意迭起翻涌,下颚的线条如刀锋锐利。

但当田岁禾回头时,他眼中平静宁和,若即若离,仿佛他与田岁禾只是寻常的友人。

他扶好正骑在肩头的女儿,淡然走向她,“可忙完了?”

田岁禾点头:“嗯,忙完了。”

她回应时略显拘谨,但宋持砚的却很语气熟稔,也颇显亲昵,既账房心里不由犹豫。

他好奇地问田岁禾:“这位公子气度非凡,想是东家的友人?”

如何与外人介绍宋持砚,一直是田岁禾的头等难题,因为这意味着要一遍遍回忆他们之间那些见不得光的关系,摆上明面。

她斟酌着怎么说,宋持砚平静开了口:“在下是她孩子的生父,与田娘子并无关系,不必误会。二位若还有话要聊,在下先带孩子回去。”

田岁禾:“……”

他口口声声说别误会,可他都自称孩子生父,还算没关系么?

李账房眼中光芒肉眼可见地褪了色,强颜欢笑:“原是如此!贵人仪表堂堂,难怪二位的千金才年幼就如此聪慧,真是虎父无犬女!”

说这话时,李账房还剩最后的希望。他看着田岁禾,希望她能澄清什么,哪怕是“前夫”。

但田岁禾只尴尬笑了下。

有笋笋这个惹眼的证据在,她与宋持砚曾经的关系怎么都抹不掉,既然抹不掉,若是能用于杜绝一些没必要的麻烦,倒也不错。

反正她没有再嫁人的心思,旁人的好意都是烦扰。

她便选择什么都不解释。

她的默认无异于给李账房泼了盆凉水,他狼狈地道别,失落背影消失在绚烂夕阳中。

宋持砚若无其事地,将在拔他头发玩的小家伙抱下来,单手搂在怀里,轻道:“再拔便罚你抄书。”

笋笋扁起嘴,委屈巴巴看着他:“爹爹好凶凶!”

她要爬去田岁禾那里,一旦女儿离开,宋持砚便无法挟天子以令诸侯,忙亡羊补牢,“想吃什么?”

笋笋登时忘了他的严厉,流着哈喇子道:“醉仙楼!大肘几!烤鸡!俘虏烧冬瓜!阿凉最喜欢!”

女儿依旧没忘娘亲,但他们父女间的默契也更深。

田岁禾心绪杂陈。

念在宋持砚很快要回京城复命,她选择先容忍。

但对于宋持砚,她多少是忌惮的,今日虽顺水推舟让他帮她挡了个潜在麻烦,可也怕宋持砚借一道缝撬开一个洞,再凿开一道门。

可她的确沾了他的光,经商之后,她虽不需跟陈青梧那样与官府打交道,接触的人也比从前当村姑甚至在宋家更多更杂了。

今日李账房能知难而退,不仅因为他秉性正直,更因为他看得出宋持砚身份非凡。

田岁禾突然发觉一件事。

曾经她只想当一个简单的小村姑的时候,宋持砚的权势是困住她翅膀的牢笼。当她半只脚跨入繁华世间时,宋持砚的权势就成了替她和笋笋挡开秃鹰的铁栏。

笋笋有一个位高权重的生父,可以帮她们母女避免不少事端。

哪怕田岁禾不曾主动索要庇护,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田岁禾又觉得自己无权划清界限。碗里多了一快豆腐,宋持砚矜贵地扶着袖摆,在给她夹菜。

她想推拒,他已先道:“我没想要得寸进尺。是笋笋想帮阿娘夹菜,但她还小,不会用筷子,只能拜托我传达她的孝心。”

“阿凉!吃!吃呀!”女儿亮晶晶的眼眸盯着她,毫不客气地支使着宋持砚:“再夹!要多多多多菜!”

女儿的加入使这道界限更模糊了,田岁禾哭笑不得。

她想说些什么,宋持砚边夹菜,边漫不经心道:“方才,在那位账房面前,我是故意的。”

田岁禾捏紧杯子。

宋持砚余光不动声色看过去,坦然解释:“我知道你只把我当笋笋生父,不希望我越界。但我清楚,其余人的示好,对你而言也是烦扰。”

他自嘲笑了:“我自作主张,希望替你赶走烦扰,也满足私心,给自己多一点希望。哪怕你不会因此动心,但若是笋笋生父这个身份,能对你有裨益,也算我的弥补。”

“我说了,你不用弥补……”田岁禾打断了他的话。

宋持砚自哂之意更浓。

“我知晓。但我想让你分出更多心神,去做你想做的事。岁禾,我只是想证明,我不是你需要防着的对象,也可以是你的一道墙。”

唉,他这样放低姿态,田岁禾都没法再严词厉色。

宋持砚适时转移话题,为她夹了一口菜:“快吃吧,凉了。”

“青梧,我总觉得……宋持砚最近,好像是中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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