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叫,应该是在跟什么人讲电话。
对方从以前就不务正业,净做一些奇怪的事,天知道他这回又在干什么勾当?
谈言试着想要听清,却只能听见零星几个字,根本毫无帮助。
侧卧在床上,谈言又不自觉想起了那个褚墨塞在他包里的字条。
「褚墨……」
红着眼角的谈言,却是再也留不出任何一滴眼泪。
*****
两个星期了。
距离谈言出狱已经整整两个星期了。
褚墨始终没有再见到他任何一面。
某次遇到赵思婷他曾旁敲侧击的提起,想打探点什么,但赵思婷只是笑了笑。
「不用这么拐弯抹角,想知道8090的消息就直说。不过,很遗憾,我是真的不知道,出狱后受刑人的动向我们这些负责在服刑期间给与教化的辅导员是不会知道的。」
女人如是说道,接着头也不回的离开,而在那之后她再见到褚墨时也总像个没事人似的继续和他打哈哈。
赵思婷的态度把褚墨气得差点动手,但无奈对方手里的影片,他不能那么做。
这几个星期以来,他没有再私下对任何受刑人施虐,只是连他自己都明显察觉,他的焦躁与日俱增,到了几乎快要掩盖不住的地步。
「褚墨,失恋喔?」同期的同事打趣道,笑的一脸不怀好意。
褚墨冷眼扫了过去。
「哎呀,不会吧?真失恋啊?」同期故作夸张的摀住嘴巴。
「没有,别乱猜。」
「欸欸~别这样嘛,下班去喝一杯?难得佑承也休今晚,我们三个同期都没有好好一起喝过一次誒!」
来了,这根本才是真正目的,褚墨腹诽。却是出乎意料的没有马上拒绝。
而这举动也让同期觉得似乎有戏,他赶紧趁胜追击,秉持着不达目的死不休的精神缠着褚墨又劈哩啪啦的扯了一堆后,褚墨恍惚之中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不过虽然美其名是答应,褚墨当时也只是回了一个「唉」而已,但光是那声唉,可把同期乐的像是拿了年终一样。
于是,三个明明一起工作了几个春夏秋冬的人,终于有幸第一次的在酒吧里小聚。
他们去的恰好是当初向褚墨介绍烟枪的那处酒吧。
调酒师依旧是同一个人,对方看到三个人一起出现时虽然有些惊诧,却得体的没有多问,很快便送上了三人平时分别来访时会点的调酒,这惹的两个同期对着褚墨又是一阵揶揄。
「想不到你居然是常客!说吧说吧,失恋对象该不会就是在这里认识的吧?」
「什么什么?褚墨失恋?」
「对啊,你就不知道了,这几天跟他值勤,他的脸像吃了大便一样臭!」
「哈!褚墨也有这一天啊,我心里总算是平衡了。」
「嗯嗯的确!不然他这人脸上一天到晚写着人生胜利组几个字!」
「中肯啊!」
语毕,那两人碰了一下杯,清脆声响正式宣告今夜的畅饮开啟序幕。
褚墨听着那两人的对话,翻了翻眼皮已经懒的去吐槽。
看着因为生意出奇的好而忙得浑身乏术的调酒师,醉意上头的褚墨竟不自觉轻笑了一声。
谈言也会这样吗?
他感觉调酒师此刻面上镇定,心里却有点慌的这画面就像是鸭子游泳,表象优雅,实则脚胡乱踢着水。
想想就好笑,所以褚墨嘴角的弧度自然牵的更深了。
两个同期自然没看漏这一幕。
「我的天啊……」
「不会吧……」
「褚墨弯的?」
「我以为这哥铁直誒?」
两人此刻非常默契的同时看了褚墨一眼,然后继续小声的热烈讨论了起来。
但当然,那只是他们自认为的小声,褚墨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没有理会那两个人的吱吱喳喳,褚墨用平时的速度一口一口啜着酒,但不知怎么的,也许是逗留的时间比先前还要长,他不知不觉间竟也喝醉了。
褚墨转头想知会那两人他要先行离开,一转身却看见他们也醉得一蹋糊涂,一人一边勾住调酒师的肩膀,然后嚷嚷着一堆意味不明的话。
调酒师像是察觉了褚墨的视线,朝他看了过来,露出一个带着求救意思的浅笑。
褚墨本想就这样丢着那两人不管,但是想想他也算是这里的常客,最后还是拖着那两个沉甸甸的大男人,把他们甩上了计程车,而他自己则是上了另外一辆。
之后的事他记不太清了,只知道似乎是硬撑着回到家后倒头便不省人事。
至于为何他醒来之后会发现黑猫被他紧紧圈在怀里,一副要窒息的模样与他一同躺在床上,这不管他怎么想都想不出个所以然。
于是,在破晓的晨雾繚绕中,褚墨蹲在厨房扯了扯嘴角,手里拿着猫零食晃阿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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