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墨坐在等候区,他把玩着沾满血跡的手指虎,那上头有着绑架谈言的人的血。
凭藉着手上乾涸的血传来的些微刮痛感,褚墨在脑海里幻想着自己将那人的头颅一点一点揍烂的景象。
他会将那人的四肢绑成扭曲的模样,扔进满是玻璃渣的狭小空间后撕碎对方的衣服。
他坚硬的皮鞋底会踩着那人,促使对方赤裸的胸膛在满地玻璃里辗转,然后他会辗着对方那丑陋噁心的性器,把那东西压成鲜血淋漓的凄惨模样。
那人会在他面前哭喊求饶,直到再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因为他的颈动脉也会被割破,鲜血会向外喷涌而出,他的脸将会慢慢失去血色,而最后的最后,他会变成一具冰冷的……
「先生……先生!」
护士的喊叫唤回了褚墨的思绪,为了掩饰他因方才的妄想而有些癲狂的神情,他转而扬起了一个友善的微笑。
「是?」
见褚墨终于回应自己,护士也礼貌性微笑才继续说道:「是这样的,您带来的先生已经治疗完毕,我们会将他转移到病房,不过……」
护士小姐若有所思的抿了抿唇才接着开口,她尽力找着适当的词汇。
「那位先生的身上有明显被伤害过的痕跡,甚至有被侵犯的跡象,所以……」
没等护士小姐说完,褚墨先一步拿出了警证。
见状,护士小姐啊了一声。
「情况特殊所以才会只有我带他过来,这案件牵扯重大,我们警方不想惊动到嫌疑人。」褚墨面不改色道。
「好的,我明白了,那现在我们要转移病患了,请您跟我来。」
褚墨迅速将警证收了起来,他庆幸对方没看清上面的字,而且因为他身着便服,护士似乎还将他当成了便衣刑警。
单人病房里的消毒水味依然很重,让人无法忽视自己身处何处。
褚墨一动也不动的凝视谈言的脸,后者呼吸微弱的像已经死去,直到随着一声轻咳,他终于悠悠转醒。
褚墨起身,依着医生的叮嘱,先是用棉籤沾了点水抹在谈言乾裂的唇上。
他的动作僵硬,却能明显感受到克制过的小心翼翼。
谈言愣愕了一瞬,他在被褚墨搀扶坐起的过程眼珠子转了一圈,明白自己已经脱离险境,被安置在病房。
他终于真正的摆脱了那个神经病疯子。
他接过塑胶水杯,小口啜饮,心情比他想像的还要来得平静。
「褚墨。」褚墨背过身去拿桌上的药时,谈言唤了声,但对方并没有回应。
来不及追问,医生很快的便过来,而只有在这时,褚墨才掛上谈言不曾见过的客套笑容与医生护士交流几句。
「没有严重内伤,大多是皮肉伤,伤口都已经处理好了,务必按时吃药及换药。」身穿白袍的医师在确认点滴流速的期间这么说道。
话落,医生和褚墨互相点头致意后前者便风风火火的离开,显然非常忙碌,只留下护士交代剩馀的事情。
「他的伤不一定要住院,那这样的话等点滴吊完是要继续留院观察还是返家呢?」
先前在急诊室的护士应该有交代过褚墨的身分,眼前这位护士在问话时是看着褚墨的。
「我……」谈言才准备开口,褚墨便先替他做了决定。
「我们办理出院。」
「好,那到一楼柜台办理就可以了,桌上的药一共三包,请不要遗漏了喔。」护士微笑,确认两人没有其他问题便转身走出病房。
褚墨没有理会欲言又止的谈言,他逕自去办理出院,而在他回来之后也依旧异常静默,只是不发一语的盯着谈言。
谈言觉得这比他在面对那神经病疯子时还要更令他不知所措,他不安的变换坐姿掩饰自己的侷促。
而每当谈言动一下,褚墨便会皱一下眉。
发生了什么事?那人是谁?为什么出狱后便消失不见?又为什么将求救信号发给了他?
褚墨难得的踌躇着,最后,他仅仅问出了前面两个问题,他发现自己竟然在害怕,害怕听见后面两个问题的答案。
他现在是极力在克制着想把谈言狠压在病床上的念头,如果谈言的回答不是他想听到的,他敢肯定自己会失控,但是看着眼前人渗血的纱布,他不希望自己那么做……至少不是现在。
谈言几次试图开口,但在望进褚墨深不见底的眼瞳后,他只是愣愣的把微啟的唇闭上。
褚墨的沉默一直持续到谈言坐进副驾驶座,跟着他一起回到家中后才稍稍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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