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芬芳了黎予的视线。
他乔装打扮,各处奔走,终于见到了满心挂念的人,她平安无虞,安全归家,他悬了一夜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黎予回应稍微慢了一点,秦颂着急的心却越提越高,而她敏锐的嗅觉,让她发现了异常。
他身上清冽的味道中,夹杂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以及污水阴干的泥腥味。
秦颂立马站起身,来到屏风后,试图透过屏风看清他的状况,“你受伤了吗?”
坐在秦颂闺房内,黎予显得十分拘谨,她的身影突然靠近,惊得他立马撤回了视线,呼吸变得紊乱:“秦小姐放心,黎某无碍,不过云浅受伤了,我没法立马带她回来,我就想来看看你,确认你平安我就放心了。”
说完,他又贪心地把头转了回去,斗胆望着屏风后的倩影,以缓相思。
如果不是屏风遮挡,秦颂一定能看出他眸子里如火的爱意,比陆尤川压抑克制的暗流更加明晃晃。
让人不难相信,就算让他为她摘下天上的星星,他也会如疯如魔去追寻。
而他的爱意迎来的是秦颂对云浅无穷无尽的追问,“我没事,我一点都没事。快告诉我,云浅怎么了?她怎么受伤的?伤得如何?她现在何处?……”
黎予本不该在秦府久留,但他的私心作祟,只要屋外的赵伯不催促,他想一直待在她身边,于是耐心跟他讲起了云浅。
“你别急,她只是不省人事,没有性命之忧……”
昨日,云浅与秦颂分别后,直到女宾区才寻到陶窈的身影,得知陶窈为自家小姐预留座位后,赶紧出来寻秦颂。
可她刚从女宾区出来,就被人捂住嘴,往深宫拖了去,原来对方一早就准备好通过云浅来引诱秦颂落单。
云浅被关在一处废殿,得知他们的打算,又急又怕,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太子为陛下献礼时,不小心打碎了象征龙脉的玉璧,天家勃然大怒,将他赶出了宫宴,罚他去奉先殿思过。
他刚好路过云浅被关之处,听到里面的动静,好心救了她。
可这一局,太子也是他们的目标,太子还未将云浅送出御花园,一队禁军喊着捉拿反贼,对太子下了死手,太子反应不及被射伤了腿。
无奈之下,云浅只好抓着太子跳进入了护城河。
云浅会游泳,但河水太冷,还未沿着河道游出宫,就精疲力尽,险些溺亡。
“我偷偷离开宫宴后,无意发现了快要奄奄一息的殿下二人,宫里很快变了天,眼看宫门戒严,我只好先将他们捞上来,带出了宫。”黎予说着,喉间吞咽了一下,眼神带着莫大的歉意,“对不起,我本身是来找你的,我,我……”
他突然把话题转到了秦颂身上,让她还未从云浅这一夜惊险遭遇中走出来,又变得摸不着头脑,“你偷偷离席是为了找我?”
黎予没有立即接话,秦颂只感觉屏风外坐着的模糊人影,似乎有些无助,她手抚上屏风,温声道:“你救了云浅就是救了我,我一样非常感激你。”
“不用,你永远不用谢我。”黎予认真望着屏后人,想要跨越屏风的冲动,险些压抑不住。
他撇开眼,看向窗台的腊梅,“云浅暂时脱险了,只是雷家早有预谋,伪造了太子主使通敌案的罪证,诬陷太子通敌谋反,又诬陷云浅毒害皇后腹中的龙种,借机攀咬秦府,现在满城搜捕殿下和云浅,只要露面随时可能身首异处。还好你提前出了宫,不然……”
黎予没继续说下去,他不敢想象,若她没逃出宫,云浅现在背负的罪名就该是她的了,甚至于还没逃出宫,就可能惨遭毒手,死无对证。
秦颂能猜到他没说完的下文是什么,她也无比心惊,其实宫内已经来宣过她了,她父亲也进了宫,只是没有下令逮捕,但形势完全不容乐观。
当然最危险的还是云浅,“云浅现在在国公府吗?”
黎予抿抿唇,“国公府也不安全,要不是陶卿仰让城防军围住了国公府,雷家恐怕早就报复国公府了。我暂且将她们安置在一处农户家中。太子失踪,詹事府事便少了,我这几日,会一直守着她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