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係而言,不需要解释、也不应该解释——被人珍惜和喜欢固然高兴,但为了子湛好,也许这样悄悄把距离拉开才是最正确的。退个一万步来说,就算最后不嫁给男友,也必定不能选择他。
她大了他整整六岁、她更是他的老师,她应该要指引学生走往对的方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男孩葬送大好青春!
所以女人閤上了本欲解释的嘴,转而僵硬地点了点头,讲台下顿时爆出长长的喝采。在同学们高呼「恭喜」的浪潮声中,她没有看他、也不敢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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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求婚的假消息,铺天盖地席捲了全校,同事纷纷献上祝福,连校长都特地来关切婚期……魏青歷经了整天的折磨,简直头痛欲裂。但她仍忍不住惦着男孩,想他今天该是多么难受、大概再也不会来自修了吧!
所以当放学时分,看见许子湛揹着书包出现在办公室,并如往常般一屁股坐在她隔壁时,女人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
为什么还来?!
一整个晚上她都心神不寧,必须很努力才能克制自己不去看他、很努力才能压下满腹疑问……心不在焉批改作业的结果,就是短短半小时就改错了几十次,立可带都被涂完了,她只好在堆满杂物的位子上,翻箱倒柜找起替换带。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双拿着立可带的手,缓缓伸了过来。
魏青愣愣地看向他,只见许子湛俊逸的脸上,扬起一个无奈又温暖的笑。
「下次帮老师整理座位,好吗?」
她突然涌上一股想哭的衝动。
他对她,真的太好了。
魏青情不自禁抬起藕臂,轻轻握住男孩拿着立可带的手,他深深一颤,緋红立刻爬上白皙的耳垂。他没有抽回手,就这样温顺的任她捧着在只有两人的办公室,时间彷彿静止了一般。
「别再为我做这么多了,」话一出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如此颤抖,「我知道同学背后怎么说你。我不能让你再为我做这些,你懂吗?」
他闻言抬起了头,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地望着她。
「我知道自己很不能让人放心,但我快结婚了,会有人照顾我的。」她述说着违心的谎,握着他的手也不自觉收紧了些。
「我不该是,你付出的对象;更不该是,你的义务。」用尽力气,她挤出最后一句话,整张小脸被逼得胀红,眼眶也蓄着薄薄的泪。
许子湛看见的,就是这样可怜兮兮的她。
他的一颗心顿时柔软得一蹋糊涂,眼角也跟着红了一些。
男孩回握住那双颤抖的手,然后把女人很缓很缓、很轻很轻地拉近自己。
「老师,」他低哑地、喃喃地唤着,看着近在咫尺的她浑身一震,「这都是我自己想做的。」
他凝望着她,动情地低语:「我喜欢打球、喜欢电动、喜欢睡觉,但更喜欢照顾你……非常喜欢。老师,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他一向的冷淡,融在似水柔情里不见踪跡;在她耳畔甜甜回盪的「好不好」,更充满了撒娇意味。
许子湛的坦率和深情,如一把熊熊烈火,烧得魏青头昏脑胀、手指蜷曲。她无措地含着泪,傻傻地瞅着他,过了好半晌,只能轻轻吐出一个「好」字。
他的眼睛瞬间亮了,一抹俊朗的笑绽放在英挺的轮廓上——笑得温柔、笑得动人、笑得那样一往情深。
她呼吸一滞,知道此刻的自己,已经彻底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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