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看向他,诚恳地道歉:“对不起。”
裴斯律转过身没有理她。
陈酒酒从来不让自己内耗,不理她就算了,她也不理他。
过了一会儿,裴斯律转过身来问她:“你怎么还没有打电话?”
“我打过了,爸妈都没接。”
蔚澈然和陈乐道是典型的,吵架把孩子给吵忘了的人。
他们婚后没吵过几次,而且从来不在家吵。
不会让陈酒酒有不安全感。
之前吵的时间也不长,多数以蔚澈然的妥协收尾。
可是这次不同。
在某些事情上,他并不愿意妥协。
也很难承认错误。
陈乐道和蔚澈然在送陈酒酒上车后,又应蓝小波的约,去了他的茶室。
蓝小波在里面给他们赔礼道歉,说这次是自己没有安排好,婚前有太多事要忙,实在是疏忽了。
陈乐道原本想说没有关系,蔚澈然先她一步说道:“别再有下次。”
两个人从蓝小波那里出来就开始吵,一直到坐上车了,还在吵。
陈乐道和人吵架,并不是质问的语气,更像是委屈地控诉:“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呢?”
“我做什么了?”
“公司里有人跟我说,你突然和傅家有合作,问我知不知道这件事。”
其实,蔚澈然入赘后的生活,并不是很好过。家族企业里,关系错综复杂,每走一步都有人盯着。
再加上蔚澈然做事风格强硬,边缘化了很多陈家居功自傲的人,扶持了自己的势力来互相制衡,有很多陈家的人都恨他恨得牙痒痒,恨不得他和陈乐道离婚。
稍一有风吹草动,都有人给陈乐道报信。
造谣他出轨,更是常有的事。
第13章
不过,陈乐道从来没有相信过。
她知道蔚澈然永远忠于她,无论是婚姻还是事业。
他们之间唯一的问题是,他太忠了,忠得让她害怕。
她在公司的话语权空前绝后,这是在上一辈都没有过的现象。
父母尚且需要厮杀和周旋,而她只要牵制住他就好。
他自然会帮她解决一切。
陈乐道不是那种计较的性格。
可蔚澈然是。
当初他就经常为了她得罪各种元老,得罪到只要蔚澈然和她一离婚,绝对会被对方买凶杀害的程度。
结婚这么多年,蔚澈然的性格一直都没有改变过。
他像她的刀。
她不会主动去用,可那把刀自然会帮她扫清所有障碍。
过度的保护,其实,是一种深度的控制。
陈乐道能感觉到,但是因为感情,一直都没有对蔚澈然提起过。
从结婚到现在,她都生活在他的保护,或者说控制中。
一般来讲,只要他事情做得不过分,她是懒得理会的。
陈乐道平等地宽容对待每一个人。
可是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
蔚澈然低头笑了一下:“原来是这件事啊。我以为,这样的小事,不用和你请示的。”
陈乐道一看见他这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就特别生气。
“之前商业部做过评估,傅家很难再起来了,未来的最高光时刻,也不过是依靠现在的体量发展。为什么要和一个难以重回巅峰的企业合作?或者说,单方面帮扶?”
“评估不过是根据现状所做的人为的定义,可是事,也在人为。我觉得有一定价值,一个重量级企业,不会轰然倒塌。只要留够喘息的空间,也未必不会重回巅峰。”
其实蔚澈然不喜欢陈乐道这样执着地问下去。
再问就不利于夫妻感情了。
“协议是晚上敲定的,傅时立几乎是在同一时刻逃婚,你觉得我都能想得到的事,蓝小波将来会想不到吗?”
蔚澈然的心陡然沉了一下,她还是知道了他的意图。
他平静地开口道:“我就是要让他知道,这件事是我做的。”
陈乐道瞬间蔚澈然被气哭:“你怎么能这样?蓝小波今晚已经那么难过了,还要为座位的事给我们赔礼道歉。你这样做,实在是太欺负人了。如果他后续知道是你做的,你让他怎么想?他对酒酒也很好,明明那么失落那么累,还是会给酒酒做东西吃,你让酒酒怎么面对他?”
“他已经知道了。在傅时立逃婚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对酒酒好是在道歉,看父母敬孩子的道理,你应该比我懂。”
陈乐道感觉眼前一黑,被气得身形有些不稳,蔚澈然伸手扶了她一下,被她用力地甩开。
“你是说,他明明知道你搞砸了他的婚礼,却还是为了区区座位的事对我们赔礼道歉?”
“可以这样讲。”
其实,蓝小波当初在湖边哭着说,让陈酒酒赔自己老婆时,就已经知道是蔚澈然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