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亲生的。厄苏拉骄傲抬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幼龙不悦地给了她的右脸一尾巴,反被捧起来亲了两口,拼尽全力无法挣脱,只能选择放弃。
芭芭拉被那张生无可恋的龙脸整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爪子,问厄苏拉今天有什么安排,打算在哥谭露面吗市民真的很关心她的精神状况。
厄苏拉把幼龙放回肩上:我打算去纽约拜访想杀我的人。
好像有点儿多,但是不管了,她的得力干将丧钟会处理好的。
杰森微微蹙眉:太危险了,我跟你一起。
厄苏拉连忙拒绝:不用,皮特罗会陪我,你在家好好休息。
其他人:
杰森心平气和地戳穿生煎包,圆鼓鼓的包子瞬间瘪下去,鲜美的汤汁流了一盘。
他说:你别管,我有自己的事要处理。
迪克连忙接话:对,你别担心,我会为他提供不在场证明。
夏季是东海岸的社交淡季。
有钱人们早已撤离城市,盛夏的日光只坠进私人泳池里,还能坚持留在热岛的几乎都是打工人。
今天纽约最高温三十七度,而亚历克斯终于等到了韦恩小姐露面。
汗水打湿了松垮褪色的t恤,布料紧紧贴着肌肤。他现在头晕、乏力,大脑几乎想要罢工,只有眼睛尽职地盯着目标。
他穿行在人群里,每个人都行色匆匆,没人注意到他。亚历克斯跟了韦恩小姐一路,拐进一条偏僻的小巷,却发现她的保镖凭空消失了。
他暗骂一声,握紧手里的枪,全身紧绷,扫视四周。
他不能失手。他没有退路。
阳光强得能够灼穿视网膜,但他的眼睛一眨不眨。
心脏撞击隐隐作痛的肋骨。
三秒,两秒,一秒。
他瞄准出现在视野中的目标,果断扣动扳机
车水马龙外的僻静角落,重物落地。
亚历克斯睁大眼睛,几乎难以置信。
他打偏了。
子弹没有打中心脏,只是打穿了膝盖。
而让他打偏的人脚踩在袭击者的背上,转过头来看着他。
韦恩小姐微微挑眉,神色诧异:他们怎么还雇用童工?
亚历克斯的诧异不比她少,他很快意识到:韦恩小姐是故意引蛇出洞。
还不等他多说,一阵风强势地夺走他手里的武器,刚刚的银发保镖又出现在了韦恩小姐身旁。
那几个人已经解决了。他先是一脚把地上那个踩晕,再冲亚历克斯的方向扬扬下巴,这小子也是来杀你的?
韦恩小姐的关注点很怪异:我服了,他们怎么雇佣童工啊?
她听起来很气愤。
行了,我会把这句话刻在他们老大的墓碑上。你吃冰淇淋,我审他。
亚历克斯不需要审讯。
他忽略了青年充满警告意味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韦恩小姐。
他说:想要你死的人不是我,而是地狱火审判团,他们害死了我妈妈。
韦恩小姐完全没露出惊讶的神色,而是皱起眉头,用一种复杂的目光打量着他的脸,像是在透过他看另一个熟悉的人。
亚历克斯继续说:我刚刚救了你一命,你应该报答我。
他咬紧牙关,单手撑在墙上,双腿无法承受重量,他缓缓地蹲坐下去,低着头做深呼吸。
世界的颜色被阳光扭曲,城市的喧嚣越来越远。
他艰难地说下去: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如果你需要证据,我有。
他孤注一掷。托举他的不是坚实的大地,而是摇摇欲坠的树枝。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双皮鞋出现在他视野里,然后是一瓶运动饮料。
喝点水吧。她说,今天的太阳真的很歹毒。
厄苏拉一直等到男孩缓过神来才再次开口。
她的第一个问题是:你的爸爸呢?
黑发男孩冷笑一声,撩起上衣,露出密密麻麻、触目惊心的伤痕。
他的语气很冰冷:你问那个为了取悦金主就献祭了我妈妈的畜生吗?他正在污染我埋葬他的土地。
厄苏拉瞳孔一缩,微微张嘴,露出难以掩饰的错愕神色。
他为了妈妈杀了他的生父。
皮特罗也听懂了这个故事,脸上那点不耐烦被狂风扫走,随之而来的是暴雨前的阴霾。
那很坏了,不能把他挖出嗷呜!他看向掐了一把他后腰的厄苏拉,眼睛一瞪,低声质问,你干嘛!
厄苏拉只得把冰淇淋蛋筒壳塞进了他嘴里。
她看着男孩:那么,你希望我帮你洗清罪名?
我他的才不在意自己的罪名。男孩拧紧眉头,咬牙切齿,他死得还不够彻底,没人知道他的罪行,他的同党也还活得好好的。凭什么?
他怎么甘心?他失去了妈妈,他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去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