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很漂亮,像个玉面美人。
我想夺他的巾帕,他不给,低着头一下一下的擦着酒渍,突然淡淡道:“其实她误会了也是正常。”
“什么?”
“这山下有男女授受不亲一说,你来了这么久也该知道了。”
“这个我早就听过了。”我道。
“不过我是你长辈,“他抬起头,“这句话对我们而言并不适用。”
“嗯?”
“但如果其他男人给你擦裙子之类的,你要揍过去,知道么?”
我脑袋一黑:“杨修夷,你当我几岁?”
他夹起一块油炸小饼直接塞进我的嘴巴:“我是跟你说正经的,以后除了我别给其他男人乱碰,今天那个丑男人就算了,他救你算是情有可原。”
说的是半脸胡子?春曼告诉他的?
他端起酒杯凑到唇边,忽然停下侧过头来:“对了,他没说你的腰粗吧?”
“……”
“杨公子。”
我一愣,回过头去。
清婵款款娉婷,望着我的秋水翦眸闪过一丝疑虑:“这位姑娘是?”
我怎么把她给忘了。
我没好气道:“什么都不是,刚好凑一桌吃饭的。”
她一顿,旋即笑靥如花:“田姑娘。”
我和她没什么交情,随意扯了扯嘴皮,当是打过招呼,她也不在意,转向杨修夷,指了指他的另一边:“此处可有人坐?”
我着实不喜欢这个姑娘,不止是因为她在穆向才别苑里拿剑指过我,就是觉得她笑得让我不舒服,总是藏着什么。而且她和杨修夷还有那什么的关系,而我偏偏不要脸的在她面前对杨修夷来了个莫名其妙的投怀送抱,这真是让我觉得恼羞成怒和自取其辱。
杨修夷给我夹了个百合糕,不置可否。
清婵在他另一旁坐下,看了他已经空掉的酒杯一眼,很自然的捧起酒壶,杨修夷摇头:“不必了,我今晚已喝了数杯。”
“以你的酒量,数杯就醉了么?”
“不想多喝,你怎么挑现在过来?”
清婵一笑:“左右是闲着了。”
“嗯。”
“这些花队来时经过了我那,我来时捡了些糖,你可要?”
“我不爱吃这些。”
“还挺甜的。”
……
他们就这么云淡风轻的闲聊开了。
我烦躁的拨弄着碗碟里的油饼,食不知味的吃了几口。
对面那少妇莫名其妙的用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神盯着我看,看的我火气极大,终于坐不下了,我放下筷子起身离开。
真难得,杨修夷居然还知道我是活着的,拉住我问我去哪,我拍掉他的手:“我去茅房,你要一起么。”
我朝楼梯口走出,一群小孩在宴席中嬉笑打闹,来回穿行。
一个小姑娘不小心磕到了桌角,摔扑在我的脚边,她的同伴一把将她揪起,不满的吼道:“你老是这样,又追不上他们了!”
声音听着耳熟,我寻声看去,是个眉清目秀的小丫头,模样极为伶俐,眼睛又大又亮,像黑葡萄,似在哪里见过。
她咬牙跺脚:“完了,又要被罚去做青蛙跳了,我的腿都快断了!”
这声音令我我眼睛一亮,福至心灵的想起,那个傅绍恩的妹妹,傅冰燕!
心念微动,我做出欣喜的模样上前:“冰燕!”
她一顿,好奇的抬头:“啊?你是谁?”
我本就长着一张看了十眼也记不住的脸,加之如今的穿着打扮,她能认得出来就怪了。
我略显激动:“是我呀,你不认得我了?也难怪,一晃都这么大了,你如今有十一岁了吧?”
她狐疑的看着我:“我刚过完十二岁的生辰。”
我歉意道:“你看看姐姐,这么多年没见面,连这个都记不住了,绍恩可好?可成家了?”
她一愣:“你是……”
“傻丫头,我是你许姐姐呀!”我笑着摸她的脑袋,“我们差不多八年没见了,一晃眼你都这么大了,姐姐都快认不出了。”
“许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