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请求陛下细细思量,“这其中有太多疑点。”
而此时还没有李泌跟李泽关于跟南诏重新结盟的那一段对话,有些话他可以私下里跟李泽说,却不能拿到台面上公然违背他的意见,他总不能说这是因为异牟寻害怕招来吐蕃的报复,故有此举,这样的话在朝堂上讲出来太肤浅,还有很明显的偏袒南诏和徐回的嫌疑,为相,最要注重的就是不能在陛下面前展现出自己偏袒的一面,而这也是他的原则。
他偏爱徐回,但是他不偏袒。
而且这未尝不是陛下的意思。
因为这件事情在谏官的提议下重新被讨论之后,徐回不仅没有被接纳,反而被大理寺关了起来。
李正己虽然在后宫,但是身为陛下身边最亲近的宦臣,对前朝的风向也很敏感,他察觉到大唐跟南诏重新结盟的可能,遂提议:“可以把徐学士放出来,让娘娘见徐学士一面。”
“也许娘娘并不是出于非他不可的执念,她就是想确认一下徐学士是否安全,陛下跟娘娘朝夕相处,一定比臣更能察觉到,她对人善良,容易心软。”
“徐学士毕竟是她的血亲,亲人之间的挂念实属平常,这就像臣刚入宫的时候,也会挂念自己的兄弟姊妹是一样的。”
他已经很努力不去冒犯李泽,一番劝言十分委婉入耳。
“陛下跟娘娘分开两年,终得相见,难道这不足以证明陛下跟娘娘之间缘分匪浅吗?天定的姻缘,不是人力所能撼动的。”
李泽若有所思,一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不就是给她看一眼吗?在他眼皮底下,只是看一眼,结果并不会有什么改变,他还可以利用这一眼,教她看清楚他们之间的差距,让她死了那条心,助她斩断孽缘。
最近医师一再叮嘱,近来娘娘见了陛下会情绪激动,陛下最好不要再说出一些刺激她的话。
尽管他出现在她面前,就是一种刺激,他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每天都尽量早点回来,一日三餐也要陪她一起,好让她重新适应自己。
今天在他的连哄带骗,威逼利诱之下,她勉强用完了晚膳,比前几日要多吃进去一点,李泽感到很满意,觉得今天可以到此为止了,叫来宫婢将膳食撤下去。
掌管膳食的宫婢离开之后,掌管药饮的宫婢又端来了药碗,告诉他这是娘娘的安胎药,要在晚膳后的两刻钟时间服用。
徐直还在对他不满,她一生气就是这样垂着眼睑看也不看他一眼,要是在以前,她表露出这般模样多半是跟徐回有关,他肯定会强迫她收起来对他的不满,但是现在,她的不满纯粹是因为发生在他和她之间的一些很细小的事情,譬如他多逼她吃了两口饭,没能吃到爱吃的青菜,想吃的肉被他换掉了……诸如此类,这种跟他置气摆出的小模小样落在他眼里还挺可爱的。
安胎药还冒着烟,是刚煮出来的,他凑过去吻她,被她避开,他就把她的脸掰过来,分出来一点点眼神让宫婢把药放下,人可以出去了。
房间里没有了其他人,李泽能感觉到她马上就会变得不安,对他摆出的脸色立马消失不见,那双深邃的圆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层水雾,眼睫簌簌的,深处的底色是又畏惧又讨好。
李泽就把她全部拢到怀里,吻着她的眼睛告诉她,她哭起来一点也不让人讨厌,他抚摸着她的头发,轻言慢语地说:“三娘哭起来,很好看。”
“但是不能总哭,医师说了,总哭对身体不好,腹中的孩子不要紧,伤了三娘的身体可要怎么办?”
“唔……总哭也没关系,我还是一样喜欢。”
她就还是不看他,不过他夸夸她,她就不太好意思总跟他对着干,果然是李正己说的,十分心软,虽然不肯抬头,五指又在不由自主地揪他肩上的衣服,她跪坐在他两腿之间,他的两腿围着她的膝窝,她根本无处可逃,他的眼睛里波光流转,在灯下显得缱绻潋滟,李泽笑着去亲她的耳垂,摸着她的后腰漫不经心地说:“但是喜欢亲弟弟这件事情真的不行。”
“不是朕不让你喜欢,你们毕竟隔着一层血缘,即便不是亲的,那也是写在同一张族谱上面,被大唐法律承认过的……”
她眼泪马上就掉到他的脸上,李泽立马换了一个话题,“我帮你洗澡好不好?”
“洗完澡再喝药。”
徐直就要挣扎着从他两腿之间站起来,看来她现在还不想洗澡,李泽搂紧她说:“好了,好了,现在不洗澡。”
她站不起来,不得已又入他怀,李泽纠缠她半天,终究还是没忍住,语气不带一丝责怪地说:“三娘哪怕是换个人喜欢呢。”
“你以为朕便是那刻薄的人吗?我岂会故意做出强迫之事?”
他情真意切,言之凿凿:“朕也有心,故做此举,实在是看出来这不是一桩好姻缘,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三娘误入歧途,”
“放纵你,无疑是在将你推入火坑,既已做姐弟,必然不能做夫妻,这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此生都无法更改。”
“倘若违背上天的意愿,就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