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头去。
不过究竟带不带祝殃铭,这死脑筋徒弟最后还是一定得听他师傅发言,可惜结果是不行。
谢不虞当然很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的加入,给出的理由更是比沈晏萧的担忧更为离谱。
何止是吓唬祝殃铭,直说道,虞北这种风雪,他那样的小身板可是扛不住的,扛不住也就算了,这后续还能落下一身病根,到时候又算谁惹的?
反正小孩子没出来的时候也不懂天高地厚,他没见过的事物即使有勇气撑腰,也自然会有恐慌。
谢不虞的意思是,虞北有些地方过于危险,等他来不及护着祝殃铭的时候,反倒便会拖后腿。
祝殃铭说不丧气是假的,但也无可奈何,于是最终定夺下来,谢不虞答应了祝殃铭的“早点回来”这个条件,换祝殃铭和沈晏萧在雁声堂驻守,他自己则和萧瑾酌前去云醉崖。
萧瑾酌身披狐裘,在这屋外说话都直哈白气,见谢不虞还是没披上给他带的那件厚披风,便问道:“镜花水月阵那三鬼的寒地可比不上虞北这种天寒地冻的气候,你竟也不觉得冷么?”
谢不虞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浮雪,答道:“来过虞北的人,下次再来,便也一样不怕冷了,不信你下次再来虞北的时候试试?”
萧瑾酌勾了勾嘴角,没有回答谢不虞的话。
谢不虞打着伞就迈入了这场遥遥天地间似乎只见得飞雪的地方,萧瑾酌也随着他的步伐跟在其后,雪势忽而大又忽而小,将两人的身影尽数吞没在了其中。
云醉崖————
此处果然如谢不虞所说,是虞北风雪最凌冽之处,寒风刮的人皮肉都感到生疼,更是能钻进衣物,将寒意浸透入骨三分,这般寒冷,着实是没有几个外来的人所能忍受的。
萧瑾酌也不例外,他眉眼间早已遍布了寒霜的细冻,面上略显苍白,时不时还搓着手,呵几口热气,虞北能有此等强于其他地方的寒意,也着实是他当初小看了虞北的雪。
谢不虞见越往前行进,萧瑾酌的速度便越来越慢,心下便知他是被虞北这冷入骨的气候给冻坏了,谢不虞转过身去,却没回头看萧瑾酌,找到了他藏在衣袖之下的手,不由分说的握住了。
说来也奇怪,谢不虞的衣裳还同先前在玄天一般单薄,如今到了虞北这样寒风刺骨的地带,不觉得冷也就罢了,他这掌心怎的还是这般温热?
被谢不虞这么一拉着,从掌心蔓延的暖意一直从手臂蔓延上来,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萧瑾酌似乎觉得没有先前那么冷了。
难不成这小骗子还有什么抵御寒气的内功不成?
“看,那里就是了,一整片都是不死尘。”谢不虞就这样拉着萧瑾酌从那崖旁的一条碎石栈道下来,正如他所说,这云醉崖旁的确是有不少行商之人,谢不虞边走边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一大片汪洋花海。
不死尘原来是月白色的,被虞北这满目的风雪覆盖的几乎都快看不见踪迹,若不是谢不虞指的位置详细,萧瑾酌还真不一定能找得到。
长在此处的不死尘在朔风中倒是更显得无限生机了,可作为诅咒之物,自然也长不出叶子这般只属于春季的绿。
谢不虞肩上的那朵不死尘似是也受到了感应,灼烧感渐渐席卷而来,只是这次却不比之前的要疼上许多倍,竟要怀疑是不是诅咒开了智,不忍再用力伤他。
但谢不虞乍一想,也可能是他握住了萧瑾酌那冰凉的手,借了外力,这才不觉得痛不至此。
他隐隐有些猜测,虞北的雪这般冻的叫人直哆嗦,定然并非是普通的雪。
“萧兄,这不死尘既然是来诅咒虞北的,这下咒之人岂不应该是极其痛恨虞北才对?倘若如此深恶痛绝,又为何不亲手斩杀了虞北的血脉,偏偏要用这种长久以来折磨人的法子呢?”
“要么是幕后之人没有足够的实力去掰倒虞北,要么是同你之前所说,应当是以虞北为他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以此来威胁玄天,否则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萧瑾酌眯了眯眼睛,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