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沈晏萧不吱声了,只皱眉摆了摆手:“哎哎,算了,这些没用的玩意兄弟我不稀罕。”
不过谢不虞也感到有些过于巧合,他当初买这只香囊的时候,只是觉得这只气味格外好闻,倒是没成想竟和地道里的气味撞上了。
萧瑾酌面上谈笑风生不改,下一刻却悄无声息凑到谢不虞耳畔,说了这样一句令谢不虞难以置信的话。
“这地道之中的奇香便是我当初同你单独一人时候说过的当年我那‘好老师’身上特质的香。”
谢不虞暗自压下心底震惊之意,萧瑾酌只同他一个人说,便是顾虑到旁边一个沈晏萧还不知他身份,不过他这身份倒也的确是万万不能说的。
“你确定是那人无疑了?”谢不虞一边装作漫不经心四处摸摸石壁,一边还用余光瞥了瞥沈晏萧,瞧见对方也在四处打量,这才压下声音询问萧瑾酌。
萧瑾酌轻点头,小声应道:“方才那石砖上的符文我的确不认识,但它上面的笔锋走势,我倒是见过有人是如出一辙这样写的。”
谢不虞眸色暗了暗,为帮着他一起隐瞒身份,于是他微微侧身,挡住沈晏萧能看过来的视线,这才看向萧瑾酌,沉声道:“当年此人果然是来自望丘的看来你也是不虚此行。”
既然眼下歪打正着知道这当年之人,谢不虞知道依着萧瑾酌的性子,无论如何也是要同自己携手将这当年真相掘地三尺出来,然后,夺回他该得的东西。
“继续往前走吧,看看这条地道到底通向哪里。”萧瑾酌没再多作停留,良心的丢下一句话告知沈晏萧后,这才拉着谢不虞走了。
这条地道很长,不过由于是深处地下,虽不潮湿,又多少掺和着阴冷之气,这一路上若不是有隐隐日光照进来,又是几人同行,若是形只影单一个人在里面走久了,难免叫人脊背发凉。
三人约莫走了有一炷香多的时间,终于走到了这条地道的尽头,地道出口处,是一扇轻掩着、却已经饱经风霜的木门,门上灰尘蛛网繁多,地道外的风吹地它吱呀作响,仿佛被人轻轻一推就能散了架。
不过好在它半掩的角度还算大,足够容纳一个人侧身过去,于是谢不虞就这样侧着身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萧瑾酌和沈晏萧二人也依次循着这地方走出了地道,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很空旷却也荒凉的院落,杂草横生,想来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
可看这院落屋檐的样式,应当是还在泣神庙内,只是这个位置似乎还是在侧殿附近,环顾四周,还有一扇正门可以进来,不过也已经年久失修,门口似乎还被人放了很多杂物堆积起来。
谢不虞原想此地在侧殿附近不可能没人发现,于是便反向猜测这庙中人多半虽知道此地,却只当此处是个杂物堆,没人在乎过,也没人起疑心往里来探查过。
这院落里面还有一间小屋子,可谢不虞心底思忖只觉得有些好笑,难道眼前如此破败的屋子内,就放着江湖里人人都想要得到的神兵利器么?
比起传言里说的那些行走江湖人都想得到的宝物,他谢不虞更觉得里面有个什么毒烟陷阱、或者什么都没有要相信的更实在。
不过他心里觉得是一回事,真要行动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既然有这样的传言,不论真假,总归是不能掉以轻心。
索性谢不虞朝着萧瑾酌望了一眼,二人心领神会,都行至那屋门口,手中刀剑傍身,只等有紧急事况突发时二人也能快速应对自如。
萧瑾酌看着眼前这一幕,好像和当初记忆里的某个场景有些重合,于是坏从心起,笑意盈盈只对着口型不出声,问眼前人:“像不像?”
谢不虞瞧见了萧瑾酌这句没头没尾的问话,小声“啧”了一声。
不过他心下知道萧瑾酌问的是什么“像不像”,此时情景,像当初二人在镜花水月阵中,那‘嗔’怨鬼枯藤还未发作前,在雪地里那一座孤零零地木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