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案件结束后,盛倩的疲惫感其实并不重,主要是一开始误闯最终房间让他省去了不少时间,因此整个人处于不拘谨且还能在乎他人感受的状态。
偏偏,摄影棚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方思婷不请自来,但有别于让人直翻白眼的方思达,她为人处世要圆融的多,藉着探班的名义送了大家饮料,但白屹禾手上的最是特别。
此刻,盛倩有几分恨不得自己不晓得方家和白屹禾的关係。
毕竟,方思婷想復合的心实在是过于明显了。
作为一个白屹禾的前未婚妻,盛倩总是觉得多少有几分尷尬。
接着,他有几分庆幸自己先前的所做所为并没有公开的让大眾审视。
比起白屹禾面对她的不自在,盛倩是极度泰然自若的状态,并不是说他不在意被误会,而是他觉得他们之间的情谊没有浅薄到因为一件事而完全破灭。两家父母还交好着呢,没有必要因为他自己个人的感受影响到他人。
不是说委屈什么的,盛倩没有这样的情绪。或许是因为很早就接触了商业的领域,他深知利慾薰心的人长什么样,她很能看清自己的竹马不过是因为投入所以才斤斤计较,不是因为声望那些的,会有那么大的反应非常合理,盛倩看过太多付出比他少,反应比白屹禾更大的人了,他对于这件事的感触实际上并没有这么深。
硬要说的话,可能确实还是有一点失望的。两人好歹也相处了十几年,甚至案子还是出于她家的公司,他应当是没有理由怀疑到他身上的,不过,这当然也可以归因为越深厚的信任崩塌时越让人难以接受嘛,任何事情换一个角度看,那都会是一个新天地。
谈不上原不原谅,只是盛倩知道了两人没到那份上,他没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退一步就行了。但是,白屹禾似乎没有这么想,盛倩感受到他在面对她时,脸上有着深重的愧疚感,她其实很想跟他说:「不要介意,我可以理解的。」寻思白屹禾也不会把她这话当真,盛倩就打住了这样的念头。
盛倩唯一考虑的大概是如何向母亲交代,虽然说推给父亲就好了,可是盛倩害怕自己又陷入了被催婚的地狱,难不成他只能四处逃窜了吗?
还是投靠堂哥好了。盛倩想着想着,车子已然开到了家,她礼貌的跟司机说了谢谢后,下了车,逛起了花园。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这么有间情逸致的望着这些的花草树木,之前总是忙着各样的事,又遇上了冬天,处理植栽的心思大幅下降。
无论如何修剪都是枯萎一片,一点生命力也没有。
有的时候,盛倩会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喧嚣又嘈杂的世界。
她只想要有一方净土能够供给他养分生存,让他能够自在做自己喜欢的事。
安安静静,偏安一隅,有没有大富大贵其实都不要紧,但盛倩不确定,是不是因为她有着许多人梦想般的生活所以他想回归朴实和平凡。
人啊,总是会嚮往着自己所不能拥有的事物。
盛倩将音乐切到了人啊,副歌是这样的:「人啊多么的矛盾人啊脆弱的不堪一击,我们还要互相伤害」就在这一瞬间,重复听过不晓得几十遍的歌词又敲进了她的心坎。
盛倩忽然卯足了劲,打理起了家中的一切。
一室空荡。
白屹禾当真疲惫至极,又要应付前女友,又要应付爸妈,还有商场上的客户,他感觉自己就像一颗不停转动的马达,迟早要被锻鍊成永动机。
他会有那么一秒鐘的空白和迷?,自己的所作所为为的是什么。
前阵子的理由很荒唐,他希望能养盛倩,能凭藉他双手将让他俩的生活无忧,这下好了,他直接将盛倩推开了。
其实当下的他是感性大于了理性太多。他看到了盛家弟弟的图片,立刻明白了盛倩拥有了新的居所,他的内心焦躁不安,却又觉得他没有资格问询,于是有了那通视讯电话。
经过了电话,他能确认的是,盛倩该是很喜欢那个空间的,所以他非常的放松。但白屹禾心底不自觉升起了一分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情绪。
在盛倩主动打给他之前,白屹禾一有空档就思索,过了几天,他终于明白了一点自己。
可能,他是有几分喜欢放在她身上的。
经歷了岁月的沉淀与洗鍊,再是数星期的相处堆叠成了一座高塔,他对于她的喜欢和好感,比自己想像中要多得多。
那一刻他的脑里纠结与惊吓的比重严重失衡,他驀然发现,自己居然恐惧于「喜欢上盛倩」这件事。
盛倩是在他生命中太不安定的因素,而他白屹禾,平生追求的不过就是一份现世安稳罢了。
他与自己理想中的爱情太过不一样,以至于他甚至有些不能接受,甚至失去了理性的判断,将所有的不快加诸到了盛倩身上。
这一切,若是一个沙文主义的人来说,肯定得怪罪在盛倩身上。说他过去的情感关係太多,说他太难以控制,说他怎样又怎样。
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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