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桁, 不要变成让我厌恶的人。”
厌恶?
随心而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受天下礼教束缚就变成她厌恶的人了?
司桁从来不觉得自己为人处事有什么过错,他有良好的家世,为何不利用良好的家世办一些自己想办的事情,他有出众的相貌,别人看着欢喜自己看着也欢喜。
这一切有什么错!
司桁看着距离脖颈仅一寸锋利的碗片,心被揪着,头一次生出自己做错了的想法。
但这种想法仅出现一瞬。
他何事做错!
卫辰无能,他今日可以被他害,他日也可以被他人陷害。
人只有自己强才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司桁目光投射过去,祝温卿心下了然,他不打算放人。
祝温卿不懂,司桁为何就抓着她不放。
“司桁,你懂什么是喜欢吗?”
司桁凉薄地笑了下,喜欢?他不想听什么深明大义的喜欢。
如果祝温卿不喜欢他,他也会让祝温卿喜欢上他,当然,本身就喜欢最好。
司桁不再放纵祝温卿,不会武功的娇娇小女鹅一两下就被司桁拿下。
祝温卿手中的碎碗片落地,司桁从祝温卿后背将她怀抱住。
祝温卿又气又恼,卯足劲对着司桁的左手手腕就咬了下去。
司桁脸色吃痛,但也并未放开。
“司桁,我求你,不要让我厌恶你,害怕你。”
祝温卿温润的眼眸里含着晶莹剔透的水,待司桁看过来,祝温卿眼睫微眨,两行清泪无声流下。
从未有过的心慌在心底蔓延,司桁松开祝温卿,冷漠往后退了几步。
祝温卿哭是不会让自己哭出声来,司桁余光只看见小姑娘的肩头一抖一抖,一股挤压的郁闷无处言说,看见倒在地上的桌子上刚伸出脚来想踢,伸出来又怕吓到她,又硬生生收了回去,随后,大步流星走出包间。
宋博容见司桁一脸郁结走出来,聪明地没有往司桁跟前凑。
宋博容身后的人更是不敢上前一步。
待司桁走出南楼,其余人往房间里看,但还没有看见,宋博容就把房间门给关上了。
“我送你回去吧,祝同学。”
祝温卿行动缓慢,她还没有从刚才的争执中缓出来,反应好一阵,才愣愣地应了一下。
司桁和祝温卿发生什么,宋博容不用问光是听着刚才的动静、再看看满地的残骸就知道了。
不过,司桁对祝温卿可真是放纵地没了度。
之前,哪里会有人这种待遇。
之前,只要有人惹他不快,那下场都是血淋淋、让人不忍直视!
宋博容不再多话,将祝温卿送回国子监,自己就走了。
晚间,秦韵听闻祝温卿没吃饭,过来看看她。
一进门,看见祝温卿百无声息躺在床上,露在外面的皮肤惨白,尤其那一双漂亮的水眸此刻红肿。
“卿卿,你怎么了!是谁惹你了!”
秦韵气地都要撸起袖子找人干仗。
祝温卿拉住她,摇头说无妨。
“这还无妨,祝温卿,你是当我眼瞎吗!”
小姑娘气地胸脯起伏不定,祝温卿看着秦韵圆润小脸,又圆又大眼睛似乎要喷火,祝温卿勉强笑了下。
秦韵想了一圈,难得聪明地想到司桁。
“是不是司世子惹你生气了?”
祝温卿没说话,默认了。
“这个小王八蛋!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报仇!”
祝温卿连忙起身去拉秦韵,但秦韵身姿灵活,待她起身,秦韵已经跟一阵风似地跑出去。
祝温卿:“”
她生怕丧尽天良的司桁对秦韵做出什么过分的事,赶紧去追。
男子学院内,宋博容、许老三和一些学子坐在院落里下棋,司桁躺在旁边秋千上,双手怀胸,闭目眼神。
“司世子,你干嘛惹卿卿生气!”
女子清脆的声音不合时宜响起来,把刚想好要走哪步棋子的许老三吓一跳。
秦韵抓住司桁秋千的绳索,试图把司桁摔到地上。
岂料,她刚抓住,司桁身子一跃,坐在旁边石凳的椅子上。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马上就要及笄了,还半夜跑男子学堂,传出去你哥得疯!”宋博容头疼地看着不速之客。
司桁没有什么表情,似乎秦韵喊的是别人,跟自己没有半点关系。
“小祖宗,快回去吧啊,快回去!”宋博容劝着。
秦韵听不进去,越过宋博容来到司桁旁边,质问道:“你怎么欺负卿卿了!卿卿眼睛都哭地红彤彤!”
听到祝温卿,司桁表情才起了一丝变化,但又恢复平静。
她哭,明明是她老气他,她怎么还先哭起来!
司桁一声不吭,姿势都未曾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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