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软骨散的祝温卿反应慢半拍,这时才读懂司桁刚才那句“拿自己冒险”是什么意思。
“你、你都知道了?”
司桁未回答,但已经回答了。
从祝温玉带纪公子出现在茶楼时,宁青就已经禀告她,祝温玉和宋芸芸打什么主意脑袋放在肚子里想一想就知道了,尤其当她喝下小师父端来的茶水,软骨散的味道她一下就尝出来,只是如若她不装一装,如何引出祝温玉。
她不给人三次机会,第二次犯错时,她就不会再留犯错之人。
之后事情果然按照她的发展,秋蝉、冬眠事先服下解药并无大碍,而她为了逼真,安排宁青在她昏迷半炷香之后喂她吃下解药,且在她昏迷期间,宁青还需要迷晕祝温玉,与她进行掉包。
一起进行很顺利,只是未曾想出现个司桁。
司桁打乱计划,但也未彻底乱。
现在这个时辰,想必祝家才是真的乱。
“不觉得我歹毒吗?”祝温卿问。
一个出生尊贵的世家女心思单纯、良善,哪里会想到如此缜密复杂的计划。
例如阿韵就不会想到。
“不会,只是以后这种事,我希望我来替你做,而不是脏了你的手。”
这世界所有的事情无论多上不了台面,好似司桁都可以接受。
少年的目光依旧发着光,在看清她这些算计的面目后,那些光仍然未变。
祝温卿心微缩了下,不敢再看司桁的眼神。
恰好这时,门被敲醒,司桁身边的小厮司巳有事情禀告。
司桁看了她一眼,退出门外,关上门,看着手中的锁子,犹豫不过一瞬,将门上了锁,转身离开。
半个时辰后,司桁打开锁,将女御医带进去,待检查完祝温卿身体后,女御医诧异问:“姑娘是否懂一些医术?”
祝温卿看着御医又看了眼司桁,知道瞒是瞒不住,点了下头。
女御医回答:“姑娘无事。”
司桁这才放下心来。
待祝温卿走出屋子才发现,她还在万国寺当中。
她往外走了一段路程,看见清筠先生、秦韵、秦敬礼都在等着她。
“卿卿,你怎么样?”
“我没事。”
“你没事就好,你突然被司桁带走,司桁还不许我们任何人看你,真的吓死你。”边说着,秦韵边瞪着司桁。
司桁吊儿郎当,全完不在意,只是祝温卿的目光看过来时,他收了他这幅不正经模样,变成正人君子做派。
“你说你来找阿韵玩,简直要担心死我。”清筠先生上下打量祝温卿,确保祝温卿没事,上前,将祝温卿拉到自己身后,秦韵也走上前护在祝温卿身前。
祝温卿想:自己有这么弱吗,怎么大家都争着保护她。
司桁乐了,直言不讳道:“我对她心思还不明显吗?我能让她在我身边出事?”
啊,不能这么说!
这么说,好似她跟司桁有什么关系。
但她开口已经晚了,大家目光刷刷刷看向她。
祝温卿:“”
她看向罪魁祸首,但罪魁祸首一点犯错的觉悟都没有,还冲着她挑了挑眉。
“好了,今日大家都累了,天也渐暗。”秦敬礼解围道,“阿韵该走了,不然母亲该担心你了。”
司桁眼神敛了几分,没什么表情看了下秦敬礼。
秦敬礼见状,只是浅笑回应。
秦韵拍了下脑袋,看着夕阳,果真天不早了。
一行五个人朝外面走去。
这时,天黑,大门正是拥挤之时,五人商量其实是秦敬礼拿主意走小门,待五人走到小门,看见眼前一幕愣了。
祝温玉衣衫不整送进马车,纪公子□□仍有残血被送进纪家马车,宋芸芸在祝乘怀里哭的喘不上气。
秦韵偷偷趴在祝温卿耳朵旁边说:“卿卿,你不知道,祝温玉跟纪公子偷情,你说祝温玉看上谁不好,居然看上纪公子,眼睛真是掉在地上被人踩了稀巴烂,当然祝家说早已为二人定下婚约,大家都快笑掉大牙了,但看破不说破,最重要的是纪公子好像在无法行人道,祝温玉嫁过去不是守活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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