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春醒来时,率先闻到了刺鼻的消毒水味,他坐起身,发现自己手上接着好几条管线。
他被关在一间隔离观察室里头。
观察室的外头,站着两个穿着白袍的人。
只有确认感染和被怀疑感染的人才会被关在这里面。
父亲和祖父离世时,他也曾站在隔离观察室的外头,看着里面的人在短短一周之内快速失去生气,步入死亡。
现在换他在这里面,那种亲眼看着隔离观察室的人孤独一人离世的恐惧爬上心头,不禁胡思乱想,难道他染上病毒、之前隔离所没有检验出来?
「……我为什么在这里?」他忍不住开口问,也不晓得到底晕过去多久,声音沙哑得可怕。
见他醒了,站在外面的其中一人透过麦克风对他道:「这里是南方实验室,你正在隔离观察,请配合我们的研究。」
南方实验室?为什么不是在医院?
他想起身,可感觉自己有些虚弱,转动脑袋时,后颈一阵闷痛,这才想起在失去意识之前马歇尔说的话。
「……马歇尔呢?」他问。
那两人互看一眼,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无春直觉事情不对劲,于是又问:「你们的研究……要对我做甚么?」
「你是目前唯一一个接触过变异病毒,却没有被感染的人,你很奇特,我们想找出原因。」方才说话的人说。
无春怔住,「……我甚么时候接触过变异病毒?」
但没人理会他的问话,观察室的玻璃被转变为单向镜,他只能看到自己的倒影。
不知道是不是被打了镇静药物,随后他又昏昏沉沉的陷入睡眠当中。
再次醒来时,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无春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白色袍子,套在手上的通讯器被取下,连接着无数管线。
「你醒了。」一个低沉的声音透过音箱在观察室内响起。
无春坐起身往外看,马歇尔站在外头,穿着白袍,双手插在口袋里头,两眼炯炯有神的看着他。
「你好像并不意外?」totoeata的厨师说。
「我应该要意外?在你把我弄晕带到这种地方之后?」无春问。
「呵,你果然非常对我胃口。」马歇尔说,脸上露出了愉悦地微笑。
无春抿紧双唇,马歇尔调笑道:「你别这么防备我,这样我会受伤的。」
「……海格斯是真的出事,还是你骗我的?」
「我就知道你会问,他刚顺利手术完呢,但能不能顺利復原,就要看他的造化了,但多亏有他的资料,我才能找到贾许把你藏起来的位置。」马歇尔说,又补充:「那个死脑筋的傢伙,就是不肯把你交出来,真是棘手。」
听到这话,无春一怔,「贾许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呵,他正和海格斯一块,可能还没醒来吧,毕竟是大手术。」
不可置信的看着说出这话的人,无春陷入一阵慌乱,「你说甚么?」他挣扎着想下床,此刻才发现自己的脚踝被铁环拴住,哪里都去不得。
「你别激动,拉太用力会受伤的。」马歇尔说,儘管他语气轻柔,可无春听在耳里怎样都觉得里头带着不怀好意。
「你们凭甚么把我关起来?」他愤怒又害怕的质问。。
「这样说就污衊我们了,我们可是透过正常许可程序,徵用你来参加这个实验的,完全合法,不信的话我可以把政府发的研究许可证给你看。」马歇尔说。
无春沉默下来,他不知道马歇尔说的是真是假,只听对方又补充:「你不必这么激动,在没有任何有效的手段能对付变异病毒之前,电子脑是人类唯一的救赎,这么做对贾许没有坏处。」
「你的意思是,贾许也发病了?」无春抓住其中的关键,很快反问。
马歇尔自然明白他要问的问题,但依然不屑一顾:「真可惜,他只是感染了病毒,还没发病。」
也就是说,贾许在器官都还健全的情况下,被迫进行电子脑替换手术。
儘管感染了病毒几乎就等同于会发病,一旦发病很快就会死亡,只是早晚的问题,这么做也许能够解读成为事先预防手段,但贾许在手术当时,是个还没有发病的、健康的人。
被换掉的是一颗还没有任何损伤的大脑。
理智上知道,这样做也许是不得已的下下策,但情感上无春仍然很不能接受。
马歇尔似乎对他的表情很感兴趣,又说:「你似乎非常不能接受电子脑手术这样的事情呢?但你知道是谁帮你最爱的海格斯手术吗?正是那些最早被迫接触病毒、毫无选择只能加入电子脑实验计画的那些医生喔!现在除了他们,没有人能够做这样的手术了,毕竟仿生人的功能还没厉害到足以取代脑外科医生的手呢。」
无春咬牙,正要说些甚么,马歇尔却又打断他:「小可爱,我们别纠结其它人的问题了。来谈谈你吧!你很特别呢!从你第一次接触变异病毒开始,就一直安然无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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