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季知行与温雪凝,每年的两次学考,基本上都是他二人轮流坐着那榜首的位置。
叶舒来则较为不稳定,有“离经叛道”之嫌!
偶然间或会有一次突然爆发,写出惊世之作,夺得学考第一。也时常因其词句间“言论不当”或“有待商榷”在策论中拿得低分。
但他学堂中诗词歌赋第一人的身份,却是无论学堂先生还是学子们都公认的。
据说,他那作为西临县尉的父亲叶轻乃是诗词大家,叶舒来的诗词乃其父所授。
辰初二刻,叶舒来踏入自己所在学班。
此时,距离早课开始尚有一刻的时间,但今天即便是路途中走得快些了,等到叶舒来进入学堂时仍然发现整个学班已坐满了大半!
看来今天因学班更换学堂先生的缘故,不少人都早早入学。
叶舒来踏进学堂,向木窗边看过去,果然,温雪凝已经在温习功课了,他的座次就在温雪凝后排,叶舒来快步向她走去。
在快要接近温雪凝时,似是有所感应,温雪凝抬头看到了叶舒来。温雪凝眼里似有一抹慌乱不自然划过,她却又是忙着低下头去!叶舒来早已习以为常,在路过温雪凝时,从袖口中拿出周媛给他备好的早食,轻轻放在了她的桌边。
“雪凝,那礼物我很喜欢,这是周媛姐做的早食,你快尝尝。”轻声细语间,叶舒来坐了后排的桌椅上。
此刻还未到早课的时辰,但学堂里学子将满,温雪凝不作答,只是那纤玉小手连忙将那早食从学桌上拿了下来。
然后偷偷食用起来。
叶舒来嘴角上扬,只觉得眼前这丫头,真是有意思。
说她胆怯吧!每次在回答学堂先生问题时,她声音并不小,很多时候能侃侃而谈,甚至有时因想法不同,在与季知行辩学中亦丝毫不让。
更是自小便敢独自一人到山里采药,曾经还被自己与父亲相救过。
后来随着周媛姐修道后,那胆子更大了。
可不是么,那“玉肌雪梨”长在哪里叶舒来是很清楚的,自己与崔白与周媛也曾在那玉环雪山采摘过。
但即便是叶舒来,也不敢独自一人去采摘那有雪貂妖兽守护的雪梨了。
可说她胆大?
叶舒来却总感觉她有一种“怯生生”的感觉。
按道理讲,自小他们便一起上大,算得上“青梅竹马”。可是不知为何,很多时候温雪凝面对他,甚至是他的家人们时都很胆小。
比如,不怎么敢与自己对视,比如见着自己父母异常敬重,唯独与周媛姐在一起时要自然很多。
思绪流转间,整个学班学堂中已坐满了人。
期间,季知行与苏瑾茹陆续到来,苏瑾茹热切的与叶舒来打了招呼并随意闲聊了几句。
季知行一如既往,对叶舒来打完招呼后,便认真看起书来,似乎一点都不好奇今日的新任学堂先生是谁。
一刻钟后,随着学堂外传来声响,学班内学子们不约而同间放下书籍,抬头向门外看去。众学子们都很好奇,因为接下来要出现的先生,可就是他们在这西临学堂最后一年里的老师了。
他们本就是七个学班中的甲班!
整个西临学堂能考入青川郡分院的不到二十人中,过半都在他们学班之中,这个甲班先生是否具备真才实学,可以说直接关乎到了整个西临学堂的颜面与水准。
通常来讲,他们学班的先生,便是整个西临学堂最博学多才之人。
叶舒来他们学班曾经那先生,可是考取了书院体系的二境学者,兼任着整个西临学堂堂主一职,享受着天旸朝正八品俸禄。
此刻,当一名老先生步入学堂时,班里的学子们均是彻底呆住。
他粗麻灰袍泛白,袖口补丁摞着补丁,眼角皱纹里凝着专注。眉目分明显得刚正不阿,面容苍老却透露出一种不似老者的精气神,如战场得胜归来的将士,行进间袖口轻起,满满的风气扑面而来。
前排的众多学子都忍不住回头向叶舒来看去,即便是向来稳重的季知行,亦是如此。
苏瑾茹更是夸张,直惊得险些失礼发出惊呼。
坐在叶舒来前排的温雪凝也是一惊,发现新任学堂先生竟是那“卓老先生”!那个上一任的西临学堂堂主,自他们十岁初入这天涯书院西临学堂时的第一个老师。
那个教导了他们近三年,在一次与叶舒来辩经论学中深受刺激后,竟辞去堂主与学堂先生一职,去游学求真的六旬老者。
两余年后,他卓自清,回来了!
在一片静谧中,老者稳步走到了学堂,然后看向了窗边的叶舒来。
轻轻一笑后,老者肃穆道:“老夫卓自清,自今日起便是你们的新任先生。
今日不讲学,唯与你等辩及一词,择途!”
第18章 万里游行
此刻,晨光甚好,学堂里落针可闻。
叶舒来不知何时起已坐得笔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