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在她们这也是出了名的抠搜爱占便宜,她嘴上说借了两回,那具体借了几回谁清楚,且梅锦就是个爱笑的面人性子,她都能把她给惹恼,里面不定还有啥门道呢!
黄嫂子沉浸在自己气愤的情绪里,没注意到大家听到她这句话的异样,还在持续输出:“你们自己说,咱们这邻里邻居的,谁家能保证一直不少油少盐的,那楼上楼下住着,我问她借,一次能借多少?至于抠成那样子吗?还给我拉拉着个脸子,我还比她大这么多,真是没一点礼数。”
旁边人含糊附和两声:“哈哈,是是。”
黄嫂子见状,以为大家都跟自己想法一样,更是越说越激动:“不说她抠门,就说她当媳妇儿,那真是没见过这样的,你说咱们这几楼,哪个媳妇像她那个样子,就是城里人也没见过那么娇惯的。”
这点大家倒是都认同,有人接腔说:“主要是人家好命啊,梁连长人多好,性子也好,见谁都带笑,瞧着就好说话,咱们这谁都没他疼媳妇儿。”
“可不是嘛,人家不光疼媳妇,长得也是最好的。”另一人轻叹,又摇头啧一声,“不过小锦长得也好啊,我要是长她那样,我男人不疼我,我立马把他踹了再找。”
其他人跟着肩碰肩,嘻嘻哈哈笑起来,聊着一些妇人间的私密话题。
黄嫂子皱眉,不明白怎么又夸上梅锦了,她刚想重新拉回到刚才的话题上,就见路口走过来个人,她定睛一看,不正是梅锦男人——梁连长。
她眼珠一转,等人走到跟前,昂着头就迎了上去,先是好声笑着:“梁连长,下课啦?”
“是,嫂子。”梁满仓对她点头,笑了下指向身后说,“我刚回来的时候看见徐大哥了,他估计一会儿就回来到了。”
“哎。”黄嫂子皱着眉作为难状,支支吾吾的,“梁连长,这我比你大这么多,你叫我一声嫂子,我心里也真是把你当亲弟弟看,有件事呢,我也想告诉你一声,关于你家梅锦的。”
“嫂子你直说。”梁满仓拎着公文包,转向她站正,心里担心着,以为是梅锦出了什么事瞒着他。
“是这样。”黄嫂子叹口气,那样子,真是比谁都忧愁,“这本来是你们自家的事,我也不应该管,但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你徐大哥天天跟我夸你呢,说你这么年轻就是连长了,以后可厉害……”
梁满仓看着她,点点头,等着她接着往下。
后边树下坐着的几个女人也都做不下去工了,都支着耳朵往这边张望。
黄嫂子又是幽幽一叹:“在俺们老家,这男人们要下工要干活,那当媳妇儿的都是天不亮就起来做饭,等把送出家,还得回去继续割草喂牲口带孩子,从早忙到晚不带停的,也都没人偷懒。”
梁满仓听到这面露不解,但出于礼貌,并没有打断她。
后面瞧热闹的几个女人却是一撇嘴,早已预料到她想说什么。
黄嫂子偷瞄他一眼,继续道:“你家梅锦这一点就实在是不像话,天天都睡到日上三竿,也不干活,净乱花钱,前几天我们还瞧见她去百货商店,好家伙,买那么一大堆东西回来,可都不便宜,也不知道得要多少钱。”
她说在兴头上,没注意到梁满仓已经变了脸色。
“这些不说吧,她还有一点,实在是不地道。”黄嫂子竖起手指撇嘴,“都说这远亲不如近邻,我做饭没盐了,到你家借点,哎呦,可把她难坏了,恶声恶气地不借,还……”
她“还”没说完,就被梁满仓打断,他实在听不下去了,垂眸牵了下唇,道:“嫂子,小锦对别人一向客气好说话,从来不做得罪人的事情,这点想必大家也都清楚。”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看向后面几人,几人尴尬地点点头,“是、是啊。”
“至于嫂子说的她偷懒爱花钱。”梁满仓收回视线继续,皱了皱眉,“小锦身体不好,前段时间刚从医院出来,你们也都去看望过的,我不觉得她多睡点觉少干点活有什么不好,而我赚的钱就是给她花的,只要她花的开心,心情好,那就没什么问题。她好说话,但不代表她好欺负。”
他平日里好脾气,大家都觉得他是年轻好说话的,下意识忘记他也是从战场上摸爬滚打,立了不少军功回来的人,这时板着脸,压着眉,表情严肃,又穿着一身板正的军装,扣子和外腰带都没有因为下训而解开,那股慑人的威严从身上散发出来,唬得黄嫂子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树下的几位妇人也咽着口水不敢说话,心里直后悔,早知道这梁连长这么吓人,她们就应该一开始就走,说什么也不留下了凑热闹!
梁满仓也不喜欢吓人,他低下眼,冲大家抿出一个笑来,态度有所缓和道:“几位嫂子都在,我也就厚着脸说几句。”
“没事没事,你说你说。”
“小锦她身子虚,干不动重活,她又不是多活泼爱说话的性子,朋友也不多,以后得多麻烦几位嫂子帮我照顾照顾她,多跟她说说话聊聊天。”
“咱这一栋楼住着,梁连长这你就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