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女人吃起醋来是攸关人命,那男人吃起醋来呢,大概就是……
世界毁灭。
放眼望去,整个房间凌乱的程度用一片狼藉来形容已不足以,该倒的倒,该坏的坏,几乎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两人租这间套房的时长也才不过两个月。
先清醒过来的是被成堆衣物盖住的时墨然,拨开面前的障碍物,时墨然撑地坐起身,表情狰狞,受撞击的头部还隐隐作痛着。
揉了揉太阳穴,时墨然环顾四周,寻找秦誫位何处,最后在已经被砸出棉花的床垫上找着了他的身影。
可真够狠啊秦誫,竟然可以为了一个女孩把房间整个掀了。
走近还未醒过来的秦誫,时墨然大略用目光检查着,似乎没发现秦誫有什么外伤,暗暗道了句:「还真是说到做到呢,手下不留情的部分。」
闻此声,秦誫即睁开双瞳,好似其实早就恢復意识一般,连声音听着都没有丝毫虚弱,「知道就好,再有下次我可真会把你大卸八块。」
时墨然冷哼,这话他就不信了,「你再怎么样都不可能会把我砍了。」
「话可别说太快。」秦誫微微勾起嘴角,伸手拂去额上的涔涔汗液。
时墨然同秦誫躺在床垫上,两人一同望着上方的天花板,默契十足地都不再多言,让彼此冷静下来。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分,就在秦誫差点睡着之际,时墨然忽地出声:「不过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奇妙得可疑吗?那女孩居然从一开始就未曾排斥我们,甚至还主动提议带我们熟悉校园,该怎么说,有点……顺利地让人起疑?」
听着时墨然的疑惑,秦誫眼瞳骨碌碌转着,淡淡回了句:「这样不好吗?」
「好是好啦……」时墨然拨了拨些微湿透的瀏海,「但就是总觉得好像不大对劲。」
「你想太多了。」秦誫将话锋转向平常时墨然最爱听的话:「她大概是看上你的外表吧。」
未料,时墨然竟没有顺着夸大自己的顏值,反倒继续在自己的不解里沉思。
这反常的行为让秦誫升起了真实的担心。
「喂,时墨然。」看着若有所思而沉默不语的时墨然,秦誫忍不住开口:「你想些什么呢?」
时墨然的眼角盈藏了不少的流光,掺杂了几许忧鬱,好似一个伸手触碰,就能挤出漫漶无边的宇宙。
这是秦誫第一次见着时墨然这副悬心的模样。
也是第一次听见时墨然的嗓音拥着如此沉重的气息:
「你觉不觉得,那女孩有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好像……曾经在哪见过……」
时墨然这句轻浅的问,却扬起了秦誫心底的不安。
其实早在那时时墨然说他也在关注倪菫安时,他就有些担忧了。
还不行。
一切都还不是时候。
秦誫没有回答时墨然,脑海里全是想着该如何说服时墨然取消和倪菫安的约,见他迟久未语,时墨然又问:「你干嘛?换你开始沉思了是吧?」
秦誫有些错愕,满脑子都是错纵复杂的思绪,他无从思考,只好随便丢了句:「可能是曾经写报告时採用过她的内容吧,没什么好奇怪的,赶紧睡吧。」
语毕,秦誫从地上捡起软被盖上后,便翻过身去背对着时墨然,而时墨然则是满头问号,却也懒得再多问,把灯熄了后就躺回床上沉沉睡去。
待时墨然完全入睡后,秦誫偷瞄了他一眼,他心想着,似乎还是要强迫时墨然取消约会比较好,以免又发生了什么无法预料的情况,但却又想到,依时墨然的个性,若是这样逼迫他,只会让时墨然跟自己唱反调,反而造成反效果。
但是,又不能将事实全盘托出。
在这样百般挣扎下,秦誫也在各种疲惫的交叠下,不知不觉闔上了过重的眼皮,迷濛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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