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少先队长,怎么也不可能是个美女。
从后视镜能看见后座上护肤品礼盒的一角。
在欧洲多年,这个牌子他知道,对工作不久的年轻女孩来说,这价位算高了。
所以要男朋友买来送?
那她挺虚荣的吧,还精于算计?
然而,这个小红脾气一定很好吧,电话被挂也没有夺命连环call。
看那个人笑得那么轻松,也不像会有什么秋后算账在等着。
车里空气流通不大好,他觉得胸口有点儿闷闷的。
电话又响了。
还是忍不住又打来了啊!
他的如释重负来得莫名其妙。
他猛然发觉自己这个想法中含着的小小恶意,脸僵了一僵。
他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是花木开启了蓝牙耳机,然后是花木含着笑意的语调,“到银河ho了。
我的pad上设置了找回手机功能,可以用那个随时看我的位置”。
那头的谢小筝很快挂了电话。
他是有多喜欢她啊,连查自己岗的方法都主动献上了。
杭州盯着挡风玻璃,模模糊糊地想。
他用手指肚一下一下压着书脊的棱,很用力,坚硬的棱几乎陷进肉里。
这时候放开手,指肚上能看到清晰的压痕,但是不去管它,那些痕迹过不了多久就会消失得干干净净,好像从来不曾存在过。
直到终点,也没有新的电话进来。
“明日过后,我的天空失去你的海岸,余下今天足够我向往。”
《下一站天国》,是杭州的电话铃声。
他先把手上的书收进包里——他看了快一半了,这周差不多能看完——然后一边下车一边拿出手机接电话。
他回头看向驾驶位,跟那个人点头告别。
那人嘴唇翕动,大概是说“再见吧”,看他只是点头,迟疑了一下,就认命地住了嘴。
也许是他眼花了——他觉得那个人看他的眼神暧昧不明,还有点儿无奈。
他的心猛跳了一下,又恢复正常。
回家吧。
他手里拎着的包还没放下,就看到玄关柜上看到一半的倒扣着的书,蓝色书皮——《被劫持的私生活》。
他感觉全身的血液全涌向了脑袋。
他一下明白那眼神的含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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