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微微拧起了眉。「她是谁?」那女子人未到,犀利的眼神先到,看来是衝着他来的。
律言道:「那是淮香姑娘。爷带回来的男男女女,多由她管理。」简而言之,若在宫里,她的角色便像是后宫的领导者那般。
解雨臣眉间的摺痕更深。他问:「那傢我是说,你主子,养在这宅邸的男男女女有多少?」还需要有专人管理?
律言道:「回公子,数字多有增减,目前是三十九位,加上公子的话是四十位。」
我操解雨臣脸皮一抽,心说:那死变态能应付这么多人都不会精尽人亡?!!骗人的吧!!一定有吃药!!!
淮香在樱色衣裳的男子身前站定,神色平然,心中却暗暗心惊。
这人虽是男子,容貌却是非凡英气之馀,隐隐带着点媚意,尤其那双凤眼,眼波流转,光彩异常。而且同她一般,都是alpha。
一个alpha男子就算再美,也不及oga男子的柔媚啊…就连身体的敏感度,应当也远远不及。爷究竟是怎么想的?
况且,自己站在对方身前,也有好一会儿,那双凤眼冷冷地睨着她,竟似完全没有先开口招呼的打算再说了,那股不怒而威的气势是怎么回事?
不行!她可不能认输了!!爷向来最称讚她的,便是她的聪慧、睿智、有条不紊。现下,她也要叫这男人认清:既然进了这宅子,便要遵守这儿的规矩。想争宠、想拿翘,得先过她这关!
淮香轻咳了咳,先开了口:「你,叫什么名字?」
解雨臣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先是扬起了眉,然后便笑露出一口白牙。
他的笑容很媚,嗓音却很冷:「你,凭什么觉得我该告诉你?」他一字一句地说,一点也没在客气。
淮香先是愣住,然后瞬间胀红了脸—是气的。「好个给你脸不要脸的东璃贱奴!凡是爷带回来的人,在这宅子里都由我管理,问你名字怎的?!还不快说!」
解雨臣敛起了笑,百无聊赖地转了转颈子,漫声道:「既然你也说了,是你那什么爷带我回来的,关于我的事,劝你直接去问他,少来烦我。还有,你想管理也要我愿意接受你管理,你一厢情愿的,便要我认帐,你们西泠人都像你一样没脑子吗?」只会虚张声势,既没涵养,也没气质,还言之无物,这种女子,不管容貌再上等,望之都令人厌烦。
淮香被他一番抢白说得脸色忽青忽红。一直以来,爷带回来的人多是乖巧顺从,又以oga居多,见了她向来唯唯诺诺,唯命是从,几时被人这样当面衝撞。
她身后的鶯鶯燕燕也多面面相覷,有些人甚至面露幸灾乐祸之色—淮香强势的作风,自是有人看不惯,但她受主子信赖与宠爱也是不争的事实,是以总还能维持表面上的平静。现下难得有人能制得了她,不少人抱持着看好戏的心态观望着。
淮香气得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深呼吸了好几次,才从齿缝中挤出:「你……你真的好大胆子!!若不是爷的宠幸,你能活到现在?!你信不信……信不信我叫爷……」
浓淡适中的红唇勾起一个绝美的弧度,透出的气息却很森冷。解雨臣迈开脚步,一步一步地走向淮香—后者握了握拳,竭力忍住后退的衝动。
解雨臣沉声道:「你如有本事,就叫你的爷杀了我,如果没那本事,就闪远点,懂?」
他与淮香错身而过,长发与衣袂一同飘扬……群眾鸦雀无声,他所到之处,人潮自动分成两边。
律言沉默地跟在解雨臣身后,神色奇异。
方才……他彷彿看到……爷在说话呀……
「呼……」
解雨臣仰头靠在凉亭的长椅上,闭起眼,深深吁出了一口气。
『解语……很累吗?』
带笑的男中音响起,解雨臣驀然弹开眼皮,四周却是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
我操……这是怎的?连幻听都出现了?
他坐直身子,揉了揉眉间,眼下有抹淡淡的阴影。
他有几天没见到那男人了……?算算……七日有了吧。他原以为自己会过得很愜意—成天不是吃,就是睡,要不就让律言安排他去打猎,或是在宅子里乱逛……几日前他狠狠修理了那不知死活来惹他的女人之后,似乎成功地给了个下马威,没人敢再来寻衅……理论上……他不该这么烦躁才是啊……
睡眠也是,少了那男人的折腾,他身心灵都舒畅许多,满心期待着一觉到天亮却已经有好几日,他抱着刺绣华美的衾被,一夜无眠……
什么啊……这个样子,不就像是……他很思念对方吗……?
突然掠过心上的念头让解雨臣悚然一惊,连甩了好几次头,清空这种光怪陆离的想法。
思念什么的……是绝无可能的!!对方那样的……羞辱自己……他是疯了才会……!!
他之所以依旧忍辱偷生地留在对方身边,也不过就是盼着:有朝一日,能探得吴邪的消息,再见见他……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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