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家管这么严,晚上出不来的,我们去吃就好。」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抢走她的手机,然后高高举过头,转身就走掉。
「喂!阎小岳!手机给我还来!」郑子薇在我身后跳着想夺回手机,但跳了好几次都勾不着,手指只碰得到我的手肘部。
「拿的到就还你嘍。」我得意地小跑步,像举旗手进入会场时地高举着她的手机。
「你死定了阎小岳!」郑子薇有少数的片刻,会出现这样可爱微怒的表情。
而我却深深对这样的表情着迷,而我知道,有另一个梳着学校规定的整齐瀏海,又成绩名列前茅的好学生也正在喜欢她,纵使如此我不在乎,只想把握这样短暂的愉悦时光。
现在也是。
我贪婪地期望着能再与郑子薇有亲密动作。
双腿如有灵性引领我至图书室,然而,从窗户我看见了心灰意冷的画面。
郑子薇和林明轩肩并肩而坐,他们有说有笑地在空中比划着,像在描绘一张美丽的画。
我没有进图书室,就只是从百叶窗的间隙之间,呆呆地偷望着他们互动,有灵性的双腿像懂我般,就只是钉在图书室门外。
假日时间,图书室没有学生,我突然埋怨起近江高中的学生怎么不爱念书,至少人多可以破坏这小俩口的甜蜜氛围。
借书柜台的工读生,也就是他们两个,无视周遭环境,完全沉静在两人世界。
林明轩和郑子薇聊着聊着,忽然就安静了,时间彷彿静止般,空气中充满某种令人窒息的曖昧,接着我最不愿看见的画面还是出现了。
俩人的鼻樑越靠越近,像是天塌下来也无法阻止般的互相吸引,最后重叠成一个点,那一刻我撇开了头,往走廊尽头奔去,沿着教学大楼旋转楼梯衝下,一个没踩稳失去中心还漏踩了几阶。
对于恋爱的议题,我在电视上也曾看过许多节目,他们说:「失恋了,就找事情做,把自己搞得很忙,忙到忘记失恋的痛苦。」
脚踏车坐垫不断在我臀部啪搭啪搭响,似要把我赶去某个可以忘记刚刚那一幕的地方。
我沿着学校大门前的大马路,就这样不停歇的一直往前採,双腿是敏捷又轻盈的,可是胸口却像悬掛上一颗千斤重的的巨石,怎么也甩不掉。
「啊!啊!啊!」近江区的荒郊公路上,我朝着鲜红的艳阳大声吼叫,极尽全力想吼出那个莫名的鬱闷。
从近江区搭公车到皇后镇,少说也要一小时车程,我没有停地疯狂像前骑,像头野牛似地,直到最终体力不支,然后一个中心不稳,我跌进旁边的竹林中,疲惫地大口喘气。
脚踏车跟心情一样扭曲变型。
汗水、血水、跟杂草在我脸上搅和在一块,我想就这样躺在无人烟的竹林里,一辈子不要动化成一个土堆算了。
即使这样盘算,失恋的悲伤最后也还是敌不过简单的「肚子饿」,我拖起飢肠轆轆的身子,压住撞到眉边额头的伤口,一步步走到了灯火闪亮的不夜城。
皇后镇。
我每天发奋在操场拚了命练习跑,为了最后一场的决赛而努力,也为了偶尔会路过操场边的郑子薇--她的多看一眼。
我总是在衝刺过终点线后,伸头望向教学大楼走廊,久而久之这个举动渐渐被教练发现。
「够了够了,不用再看了,有很多女生在看你了,我都知道。」顶着运动帽加白色球鞋的教练揶揄说道,皮肤黝黑的他说着一口原住民的腔调。
我这时才发现,原来真的有两三群女同学在教学大楼下的走廊看着我们田径队练习,快到放学时间聚集的人更多。
「随便。」我在田径队是个孤僻的人,因为始终认为跑步是一个人可以完成的事情,不需要跟伙伴有牵扯,所以我总是一个人沉默地挥洒汗水。
但越是这样,越是让同伴间的隔阂变大,久而久之,我成为被孤立的人,跟其他队员嘻嘻哈哈地在场边谈天说地形成强烈对比,。
「教练,他在等那个『酒店女』啦!」矮子宏脱口而出,然后引来队上十几人的哄堂大笑。
「可是人家好像都在图书室跟别人约会耶?」另一个队员大笑接话。
「没办法,对方是林老师的儿子,会念书又有钱。」矮子一搭一唱。
我先是一阵惊讶,然后怒气马上窜上,握紧拳头快步走向他。
「怎样?我有说错吗?要打架来啊。」队上的矮子没有丝毫畏惧挺着胸迎向我,他附近的队员也跟着凑上。
「要被记大过嘍!要被退学嘍!」有人这样喊着。
「嘿!做什么做什么!」教练马上将我们隔开。
「最好闭上你的嘴。」我怒斥。
「酒店女」三字,其实才是我最在意的,原来早在看不见的地方,学校同学早已将郑子薇在酒店打工的事情谣传开来。
那天放学,我的心思完全被矮子宏话填满,「酒店女」难以入耳的名称在脑中挥之不去,我背的墨绿空书包也感觉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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