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魂低头看了眼顾思綺,后者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
他收回视线时眼撇瞥见了远处操场上的那一群人。
「既然都看到了,就去打个招呼吧。」
顾思綺抬头看向顏魂,后者意有所指地用下巴指了指操场的位置又指了指在两人身后的白烟。
前者看懂了,朝顏魂点点头,率先抬脚往一百公尺远的操场走去。
顾思綺走得快、顏魂腿长,两人很快就走到了。
前者扫了眼,找到场内军阶最高的人后朝他走了过去。
男人不高,比她矮了半颗头,目测不到一百六十五公分。
顾思綺垂下眼,扫了眼男人的肩章,冷冷地勾了勾唇。
「下士啊?」
男人被顾思綺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血压得几乎喘不过气。
他吞了口水,张嘴好几次才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是,长官好。」
顾思綺挑眉,转头朝站在一旁的白烟冷笑了下。
「管好你的队员,让他不该管的人不要碰。」
说完,她抬手拍了拍下士的肩头,头也不回的离开。
男人转过身目送顾思綺和她身侧的顏魂,同时没有错过顾思綺像是在拨脏东西那样拍了拍手掌。
「心情不好?」
顏魂挑眉,眼里带笑。
顾思綺勾了勾唇「有吗?」
他笑着,没有回应。
两人很快就到了一栋铁皮屋前,顏魂绅士地替顾思綺拉开门。
「铁柜里有黑色柄小刀,拿两把出来。」
顾思綺嗯了声,在铁柜前犹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终于把柜门打开,战战兢兢地将两把黑柄小刀拿了出来。
「叫你拿把刀出来而已,别搞得像我把你推上断头台一样。」顏魂笑骂,还不忘翻了个白眼。
「上断头台都没那么恐怖。」顾思綺嘟囔。
顏魂叹了口气,伸手把刀子从顾思綺手中抽了过去,另一手拉着她走到一旁坐下「在我教你怎么用这东西之前,你先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没说清楚之前我不会教你。」
顾思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她抬手把落在眼前的碎发拨开「我已经很久刻意不去想起那件事了,你让我想一下。」
顏魂不说话,给足了顾思綺该有的空间。
那件事发生将近六年,顾思綺又有意忘记事发过程,现在要刻意去想实在不是件简单事。
过了好几分鐘,她才缓缓开口,右手的拳头紧握。
「那时候我刚进集团大概半年吧,对大部分的东西都称不上熟悉或是陌生。」
半年的时间,要适应一个崭新的环境不是不可能,但要融入一个在枪口上舔血的生活,着实不易。
「虽然我在顾家算不上养尊处优,但也确实没碰过几次刀子,刚进部队的时候当然不可能像其他已经在训练队待了好几年的那些人一样可以很好的控制刀子。」
不受宠的千金小姐终究是个千金,饿死的骆驼比马大,纵使再不受宠,堂堂顾家也不至于逼她上庭堂下厨房,所以要说对刀有多么熟悉是不可能的,但要说连刀子长怎样都不知道也确实有些夸张。
「你应该知道,我是空降预队的。」顾思綺收紧的拳头松了又握,握了又松「因为这个,整个预队基本上没人看我顺眼的,全当我是个来体验生活的千金花瓶。」
以一般b集团的规矩来说,所有通过入队考试的人都必须在训练队待上一段时间,看个人情况,少则三个月,多的曾有人呆了三年,把九个训练队都待上一遍也没能往上升。
训练队的人通过升队考试之后就会按照能力分配到第一至第七预队,至于从预队往上升,那就是透过集团中将军等级以上的人和老闆薄闵做讨论,没有考试。
但顾思綺是个特殊案例,她考了三次都没能通过入队考,却因为炎纶看上了她天生的反应力和灵敏度,力排眾议将她纳入自己手中,也因为炎纶的关係,顾思綺是直接空降第一预队,并没有待过训练队。
「看我不顺眼自然会想在我身上找碴,但因为纶哥的关係,有很多长官前辈对我的欺压全都被他挡了回去。」
顏魂看着前方,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眉头轻轻皱着。
那些人用前辈和长官的姿态和权利压顾思綺却压不过,就想到了用武力。
用枪是不可能的,预队的人没有自己的佩枪,并且每次射击训练时大家都站在同一个横线上,除非将枪口转九十度,否则谁都不可能将枪射到自己身旁的人,更何况训练时炎纶也会全程在一旁盯着。
「预队既然一直有纶哥盯着,为什么你会出事?」良久,顏魂问了句,声音很低很低。
顾思綺知道,顏魂是有些怪炎纶的。
「这不是纶哥的错。」她低下头「是我的疏忽,当时我太松懈了。」
「训练的当下,纶哥刚好不在。那时我们在练刺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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