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群人玩到了快八点。
「好了差不多要回家了,没想到一下子混了那么久。」谢承棋笑着说。
「干嘛,我们特地为你庆生的誒,你看林肖洋家住那么远还陪你到那么晚。」夏弛瞄了他一眼。
「他跟叶咏杉一路闪好不好?到底是想陪谁?」
「有意见?」叶咏杉挑起眉,脚作势要踩下去。
「没事没事,娘娘饶命!啊!」
「有病啊!没踩下去啦。」
夏弛、谢承棋、林肖洋是国中时同班的好朋友,九年级时林肖洋和叶咏杉开始交往,四人约好上同一所高中,打打闹闹到了现在。
「捷运站到了,我跟纪语澄先进去,有谁跟我们同路的吗?」
「我在这等一下,我爸说要来接我。」叶咏杉回答。
「我跟谢承棋同路,可是坐的好像是别条线。」林肖洋说道。
「那一起走啊,哪条线等一下再说。」夏弛道。
「嗯,那掰了喔。」谢承棋转头对叶咏杉说。
「好,掰掰。」
「到家了打电话给我。」林肖洋抱了一下她。
「如果你先到了的话就先打。」
「好啊。」
「你刚刚有跟妈说我们大概几点到家吗?」
「讲了,我刚刚跟她说大概八点半左右。」纪语澄答道。
「喔。」
两人不说话了,忽然升起一股可怕的感觉,也许他们两个独处的时候反而比跟那群人相处的时候更尷尬。
纪语澄欲言又止,她好奇夏弛对她的想法,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或许该这么说,她已经好奇很久了,但知道夏弛对她一定十分反感,问了反而像是废话。
可是今天沉瑞熙的话题,还有夏弛的态度无一不让她觉得愧疚。
她欠夏弛道歉与解释,可是好像也没有那么必要,毕竟两者都是留给后悔的人挽回用的。
她既不后悔,也不愿意探讨真正能挽回的方法。如果时间重来,她有极大概率还会做同样的事。她害怕失去,她原本就拥有太少,没有玩伴,没有完整的家庭,还有一个时而疯癲时而清醒的妈,所以她一直想留住些什么。
驀地,她有些怀疑了,她对夏弛真的是喜欢吗?还是只是想要把从前缺乏的情感一股脑儿从他身上找回来?
自从被接回夏家后,其实夏伟和李婉音两人因为工作的关係与自己相处时间仍偏少,只是间暇之馀会问自己适应得怎么样,真正称得上陪伴她的人只有夏弛。
毕业那天看到夏弛被告白时,她觉得很慌,她是不是又要失去什么了?可是,在那晚她逼迫他后,她也十分清楚,自己应该再也没资格得到什么了。
思想开始杂乱。
人大概都是这样的吧。当自己知道对不起一个人,虽那个人对自己冷言冷语,自己却能减轻愧疚。若那个人对自己太好,反而会感到害怕。
捷运快速行驶着,她看向夏弛漫不经心的侧脸,鬼使神差的,说道:「夏弛,如果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会想要分手吗?」
夏弛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几秒,转向纪语澄面无表情的脸。
搞什么?刚才气氛不是还不错吗?
「为什么忽然这样问?」
「没为什么。」
空气死寂。
「如果我说想,你会让我分吗?」夏弛最近才想认真看待这段关係,这下子被问得有点懵。
他们这段感情的起始和过程都是扭曲的,虽说是交往,说白了,两人对对方的情感都与爱情无关。
一个是同情,一个是佔有。
夏弛迸出这句话后,换纪语澄沉默。
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她想要有人陪伴,无措的时候有人安慰,欢喜的时候有人分享。
和他交往只是因为怕他离开。
如果他说想分开,自己会如何?
不知不觉间,他们下了捷运,夏弛没有再跟她并肩,而是一个人走在前面。傻子都知道他是不开心了。
纪语澄抿起嘴唇。
「不会。」
夏弛停住脚步。
「我不会让你离开。」纪语澄缓缓说道,少女的声音不疾不徐,安静而没什么起伏,如同她给人的感觉。
「我欠你很多。欠了你自由,还了欠你爱情。可是……」她面无表情的想了想,继续说道:「我会努力对你好。不会再干涉你其他东西了……」
「那你问我这个问题干嘛?」夏弛打断她。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的。」
夏弛又不说话了,闷不吭声的往前走。
夜晚的风很凉,带着黏腻,夏弛听着马路旁车辆呼啸而过的声音,突然有些恍惚。
「那你又是怎么看的呢?纪语澄。」夏弛停下脚步。
「我一直理解不了你的想法。就当作是喜欢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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