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沛儿一伙行于水上缓缓接近,突见眼前建筑的窗户敞了开来,河神跟娘亲坐在窗下,似是在说些什么。
之亦没心眼,看到大人就该乖乖行礼打招呼,可却被沛儿和邢南同时摀住了嘴巴。
「之亦,先别出声,现在气氛正佳,别去打扰了!」邢南在他耳边气声说着,果然是邢南善体人意。
沛儿看着,觉得这爹娘的关係可能已有些眉目,心下宽慰,松了好大一口气。要是娘亲能幸福就真的太好了。
三个小孩子伏于窗边偷看着,眼见他们突然来个十指紧扣,四目相交,刺激的不得了,他们不确定接下来是不是会发生什么他们这年纪不该看的。
浮光靄靄从两人手心窜出,笼罩在他们对望的目光间,在其上有光影,似是鹿形,悠间踏步、佇立暂息、拔腿奔驰,看那光影颇为忙碌,最终一分为二,奔入双方的眸子里,剎那之间,云消雾散,没了痕跡。
「这是什么?」虽然知道娘亲不会有事,但看着娘亲一脸茫然,沛儿的心也跟着不安起来。
之亦歪着头似在思考,而邢南先一步的小声讚叹道:「是鹿牵!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邢南一提起,之亦猛然也想起来了,连忙附和着。
「居然用上鹿牵,河神大人指不定是疯了吧?」之亦直言,可也没有太过讶异,大人的事情他似懂非懂的,本就不是他能够捉摸的。
之亦的神情,只是惋惜,和不解。
邢南反而是一脸敬佩,甚至动容,金白色原本就够闪耀的他,也遮不住自己的闪闪泪光,忽然的感慨从何而来,沛儿更是一脸茫然。
「你们快说,鹿牵究竟何物?」看到两个小伙伴反应各异,沛儿愈是不安,急忙问道。
他们倒也不藏私,一左一右在沛儿耳边轻声说着。
他们说完,她愣了良久、良久……
「这样啊……」沛儿略带感伤的笑了笑。
凌馨眨眨眼,看看叔顗的神情,又看看他们十指紧扣的双手,然后再次扫过叔顗的脸再三确认着。
叔顗也看着凌馨动作,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的全身还塞满着义无反顾的决绝和立下誓言的感动馀烬,不过既然他没有说明,就只是一个人的空欢喜独角戏。
神既然没有动作,凌馨也没敢乱动,相较于内心的平静,摊在眼前互相交缠的双手似乎大胆了些,她的疑问在写在眉宇之间,轻轻蹙着试图想到什么解释,又想着他是神为什么要试图解释他而松开眉头。
虽然她能这样想,但内心仍是疑问,眉头松了又皱,循环反覆。
「噢……这是鹿牵。」看着凌馨眉头运作了一会儿,叔顗终于是发现不对了,松开了双手,适才的紧扣,在彼此手上留有红印。
「什么是鹿牵?」凌馨怔怔问道。
「陆地不比水底,我能在万千生灵中直接感应到你,守你护你。如此安全的多……」叔顗认真的面容说的如此郑重,凌馨凝视着他的双眼,感受到那份真心诚意。
守你、护你。
听来合情合理,毕竟她是沛儿的娘亲,他所认为的一家人。
可在那一剎那心弦被轻轻拂过,无声的独自颤动许久、许久……
她也难断定这是备受恩惠后不由自主的崇敬和感动,还是隐隐生出了别的思绪,总之她又白白承了他的情。
而弱小如她人类可以做的,便是尽己所能的在花海中翻找那段河神与小狐狸的回忆。
她唯恐砸了一辈子都遍寻不着,心下慌忙只想立马开始,可那片花海不就正在水下,一时之间也不知该从何提起,若回到水下,她岂不是又得晕?
「怎么啦?凌馨,一脸苦恼。」叔顗笑脸盈盈的望着她独自思忖的面容。
「姮娥之花……」既然他主动问起,她便诚实应了。条件都交换完了,没道理最重要工作履行的部分却被忽略了。
河神的表情也是刚想起来的模样,但他看着凌馨轻轻道:「没关係,这件事情并不急……」
「千百年间的回忆,要在有限的生命里找到,或许还须要碰点运气。」凌馨急忙拋出她的疑虑。
「那也无妨……」河神一笑。
只要她们待在他身边就好。
凌馨用力摇头,这怎么能无妨呢?
可她也想清楚了,要是真找不到,即使徒劳无功也要把一生奉献在这件任务上。
等等,凝神一想。
为什么河神要对她使用鹿牵?
守她、护她?另一层面看来便是不论她逃去哪,他都能瞭若指掌。
这个契约就是将他们牢牢绑在一块儿而不打算有松绑的一日。
虽是还恩,但她们母女终究是一早将自己卖了。
抬首看着河神单纯俊朗的面容。
凌馨突然又觉得自己用人类的思想去揣度神,实在太过褻瀆了。
神若要强取豪夺一个人,何必如此循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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