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
并不是没有看到那个过程,每一瞬间明明都刻在心里,凌馨却不愿去相信。
「这……」凌馨的神情令叔顗心疼不已,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才好。
「叔顗,你是神,能不能就开开恩,我不想要养凰就这样……她那个孩子,是想要保护我,是想要护我这个娘亲周全……而我……有勇无谋,没……没能派上用场。」凌馨颤抖自责着,手握着拳头就一次次朝自己心上搥。
「凌馨。」叔顗握住了她的双手,与她泪眼相望。「若是一条人命,神也是可以救的,难就难在这一个个小蜘蛛在离开体内时,不只把养凰的肉身四分五裂带走了,更是撕裂了灵魂。现在这破碎灵魂随着蜘蛛的毒素寄宿在每个村民的身上了,不驱离毒素村民最终就会蔓延到心坎而亡,驱离了毒素养凰的灵魂也会一点点的磨灭的。」
「怎……怎么能那么残忍!养凰还是个孩子啊!」凌馨哭号着,转头就怒视着副村长。
可副村长可不担这一锅,知道这莫名出现的男子可能是隐藏神身的河神,眼神也警惕起来了。
不过河神大人答应过云大师不插手的,应该也会守诺吧?
「我不过是逼出这妖女的真身,你们若不是一伙的,就早早离开吧!这村中之事,由不得几个外人插手。」副村长挺直了身子,语带威胁的说着。
「副村长,此言差矣。」祭坛上凭空出现了一身穿妃色斗篷的男子,带着狰狞面具,那是曾经打过照面的覡。而后头还跟着衣着裸露的女子,那非中原人士的面貌和奇装异服,正是魔族契安寧。「来者是客,又怎能不留下招待一番呢?」
在场的人或许都不足为惧,但只要有一个契安寧在,就没办法稳操胜券,当务之急还是保住凌馨最重要。
「说好不插手,我来就是为了带夫人走。」叔顗有些艰难地开了口。
凌馨没能理解叔顗是什么心态,她不顾一切的往养凰的白骨扑过去,紧揪着养凰金贵的丝质衣裳。
这样残忍的傢伙,居然还想到当神?连一个小女孩都不放过的人,居然要当高高在上的神,要是他真的成神了,岂不是要祸害人间?
先不想远,虽然那台下的村民也跟养凰的死脱不了干係,但他们一个个都是愚昧无知的人命,她已经错失了养凰,现在连这些人命都保不住,将来天地之间的千万生灵,不知还有多少要栽在覡的手里。
「难得祭祀一回,贵夫人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不如就留下来看看?来人!赐座!」云雨心情好像很愉快,说起话来也格外客气,把自己的嘲讽都藏到了最里面了。
叔顗不想参与人间事,对人类也没有好感。他唯一关心的,就是他们一大家子好好的。他琢磨着自己的神力,若全神贯注对抗契安寧有半数机会能赢,只是就没法顾及凌馨了。
比起面子什么的,凌馨当然是最重要的了。
叔顗没有回应覡的邀约,只是陪在凌馨的身边,守她、护她,让她有好一阵子可以平復心情。
台下骚动可没有停下来,蜘蛛毒已经从指尖蔓延到手掌了,各个都是惶惶不安。
「今日大家前来本是为了本年度最盛大的祈雨仪式,粮食紧缺,商队也尚未归来,若天再不降雨,可真的要闹飢荒了。其实云大师早就为我们仁鑫村村民寻得一宝地,那便是经典中的香巴拉,感念村民留恋家乡才从没提出。只是如今,眾位身染蜘蛛妖毒,不寻净地调养是活不成的。」副村长直言道。没人发现他这样接话太过自然,好像一切都排演过的一样,或许人在心急时,根本无法顾及这些。
时间有限,蜘蛛毒很快的就从手掌要漫过手腕,想保命的村民各个心急如焚,也都以副村长马首是瞻。
「那一宝地要怎么去?」村民们发出疑问。
「既是佛家圣地,也不是随便能去得的。这入口,便是祭坛正下方的岩浆坑,若是你们对覡所言信仰虔诚,穿过岩浆时就可知道岩浆不过是试图让人敬而远之的幻象。若是你们有半分动摇,岩浆的幻象便会成真,可纵使身体消亡,灵魂依旧会被带入香巴拉。千算万算,都比中了蜘蛛妖毒,忍受蚀骨削肉的痛楚划算。」副村长如此说。
祭坛当即向左右展了开来,底下果然是空心的。谁能知道这虰蛵山中竟还藏着一处冰山,那座冰山便是当初沛儿被擒之处,而层层展开之后,所见的就是那个用宝石镶嵌而成的巨眼法轮,而法轮之下便是那熟悉的岩浆坑,也是锦葵和奚夫人魂断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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