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恩夜里特别难睡,除了生理时鐘乱了之外,思虑过多也是原因,尤其想到明天默文一早又会到来,他就不敢入睡,怕一闭上眼后会在那规律的敲门声中醒来。
躺在床上到半夜都还没有一点睡意,他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烦恼,不去想默文,也不要想萨姆提的领地,认认真真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
然后他想到安格斯,透过那些虚假的梦,他知道自己对安格斯还有留恋,而从安格斯对他的态度,迪恩也知道安格斯对他不是没有情。
不过也只是这样而已,两人终究因为身分差太多,还是没有可能的。何况在不久的将来,自己还可能降阶成为平民。
那就更不可能了。
迪恩爬下床,回到安格斯暂居原属于自己的卧房,安格斯也由于噩梦难以入眠,在他一推门就睁开眼。
没有做什么解释,迪恩直接鑽进被窝,「你也睡不着吗。」
两人面对面侧躺,安格斯点头,在完全漆黑的房间沟通板与文字都没有用途。
「我也是。自己一个人躺着,更容易想些有的没的。」
黑暗中,能清楚听见安格斯的呼吸,以及他每个动作时床的细微震动。
「要怎么样才能睡得着?」
感觉安格斯鼻息越来越近,甚至肌肤能感觉到对方呼吸的溼热空气,迪恩没有后退,他并不排斥安格斯的靠近。
就算再落魄,迪恩也是个家族传承已有几百年的贵族,他有他的尊严与家族荣耀,他不会允许自己再次接受曾经捨弃自己的人。
如果他成为平民他也不会再靠近这个人,同样也是因为尊严的原因,他不想在安格斯面前更低声下气,也没办法想像自己没了贵族的头衔,还能用什么脸在安格斯面前说些冠冕堂皇的话。
自己的困境,不过又再一次证明安格斯当初决定的正确性。
无论未来怎么样,都不会跟这个麻烦的傢伙有关係了。
可是现在的他是即将失去一切的贵族,他已经不必在意那些荣耀名声,不用紧守着没人在乎的尊严,现在他想要的不过就是让自己得到一些寻常人都有的快乐与满足。
迪恩往前凑,在些微的月光下贴着安格斯的唇,安格斯还小心翼翼的绵密亲吻,迪恩搂着他后背的手向摸索,在安格斯的抽气声中缓缓扯下他宽松的睡裤。
「你的身体还病着,没问题吗?」
安格斯用隔着衣服啃咬他的锁骨作为回应,手也迫不及待地解开迪恩胸前的扣子。
迪恩一手摸向自己身后,一手抚弄着安格斯的性器,他想着如果安格斯状况不好互相用嘴弄弄就罢了,可是没几下那东西就又硬又热,直挺挺的卡在两人中间。
迪恩露出笑意,「这不是挺有精神的吗?」
安格斯恼羞成怒般地将脸埋在迪恩胸口,吸吮轻咬着。
「轻点,安,轻点……」迪恩两隻手都没空间推开安格斯,只能出声求饶。
听到迪恩对他的称呼,安格斯迫不及待地想将迪恩推倒,只是迪恩担心他的身体,让他躺着就好。
将裤子脱下丢在地上,迪恩将床边抽屉打开,将护肤用的油抹在两人下身。
安格斯急促呼吸,他怀疑所有的一切都是梦境,直到迪恩在他眼前跨开腿跪坐在他身上,眼睁睁地看着迪恩握着自己硬到不行的地方,一边下压一边吞吃进去,那久违的快感是他在梦中无法感受到的。
迪恩到了此刻反而慢条斯理起来,他缓缓的下沉又拔出,每次都比前次压的更低,在安格斯快忍不住前,终于是坐到了最底。
缓缓吐气,迪恩双手撑在安格斯两侧,轻轻摆动腰部。
看不清彼此的表情,迪恩放纵着自己的呻吟,随着每次扭腰越来越沉迷其中。
安格斯捧着迪恩的脸,他尽量不受慾望操控,轻柔地碰触脸上的每一处肌肤。
随着迪恩腰部摆动的幅度慢慢增加,安格斯也难耐地将手滑向迪恩腰部,打乱温和的节奏。
幽暗的房间,两人用贴合的肌肤确认彼此的存在,用炙热的唇感受彼此的内心。
或许在更早一些时间,当迪恩从差点醒不过来的梦中睁开眼,慵懒地看着守在床边的安格斯时,那种眼神就已经传达给了安格斯连迪恩都还不清楚的情愫。
对迪恩而言这是很特别的一晚,坦率地面对自己,不隐藏自己真心,不需要计较得失,没有了身份的差距,就只是单纯的与心仪对象享受彼此给的欢愉,比起肉慾,心灵的满足带给他更多快乐。
如果一个人没有责任,或许活得就能比较轻松,迪恩躺在床上想。
安格斯侧身搂着他已经睡着了,睡得很平静,应该不用担心噩梦的事了。
迪恩小心地翻身下床,避免吵醒安格斯。
天已经微亮,出房门时正好碰见正准备备药的医生,医生显然想试图装作不知情,但脸上的尷尬表情表露无遗,迪恩只以微笑做回应,然后毫无芥蒂地回客房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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