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很喜欢他啊,他人很好,也很温柔,而且很照顾我们。」
干戈点点头,听不出问题在哪里。
「那你为什么要难过?」
「为什么难过?因为罌粟是杀人兇手啊,他杀了把拔和马麻欸,你忘记了吗?」
「没有,我没有忘记,」干戈小幅度的摇摇头。
「对啊,他是杀人兇手,我怎么可以喜欢他?」
「可是,他也是把我们养大的人,就跟爸爸妈妈一样,他只是取代他们的位子而已,」干戈说着,顿了一下思考,「嗯,他只是取代爸爸妈妈而已,他取代他们的工作,他也很辛苦,也花很多钱,他就等于是我们的爸爸妈妈。」
「我知道,」玉帛失落的低下头,想着哥哥的看法应该就是直接把罌粟当作是自己父母,但是,他不会挣扎吗?对于仇人和爱人的挣扎,因为自己也把他当成是爱人一样看待啊,但问题就出在他也同时是杀掉父母亲的兇手这个身分。
「我觉得,你把这两件事分开来看,说不定就会好一些了,」干戈说,这是他刚才临时想到的主意,不过也确实是他的思维,毕竟就他的角度来看,这真的就是两件不同的事。
「如果你把罌粟是你喜欢的人这件事,跟罌粟是杀掉爸爸妈妈的人这件事分开归类,说不定你就不会难过了。」
虽然干戈不太会讲话,说的话甚至有点难懂,但玉帛能理解他想表达的意思。
她静静看着哥哥雾柔柔的双眼,轻轻勾起嘴角。
我既能爱他,也能恨他,这是不衝突的事。哥哥应该是这个意思吧,玉帛想。
说的也是,毕竟这确实是两码子事,两件事都是事实,所以当然可以个别存在,对于两件事会有不同的两种心情,当然也可以个别存在。
或许不用非要把两者混和得到一个乾净的结果,因为它们就事实层面来说,本身都是乾净的一个结果,罌粟杀了把拔和马麻,所以我恨他,但是因为他照顾我长大,所以我爱他,都是一个结论。
玉帛伸手轻轻拉住干戈的手,问他最后一个问题,「可是这样的话,我到底是要杀掉他呢?还是不要杀掉他?」
干戈眨眨眼思考一下,罌粟好像说过要他们杀掉他,照做他应该会比较开心,干戈想让他开心,但是杀掉他的话他就会和自己分离,自己一定会很难过。
「我不知道,改天再说。」
这是干戈的真心话,这种纠结的事,等要发生的那一天再说好了。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玉帛却完全曲解了他的意思。
他看着她点头。
重要的是活在当下,不管是爱他还是恨他,终究有一天会得到一个能让自己最认同的答案。
玉帛这样想着,觉得内心松了一口气。
看着难得和平且恢復成三人聚在一起进行的早餐,罌粟满意的点点头,将剥好的水煮蛋交给了干戈。
干戈对他点头致谢,然后吃起早餐。
玉帛的状况似乎好了许多,对自己没有那般抗拒,但是,就是因为少了以前的那股衝劲,她对自己的突击及暗杀次数锐减,别说是个位数,那种事情根本已经成为过往,现在不存在了。
她甚至连刀都不愿拿起来。
罌粟正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进行,如果继续用父母的事情激怒她,她应该会被逼疯,这招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可以促使她想杀死自己而学习的方法了。
这状况特殊,因为自己当时并没有这样的严重,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该用什么方式继续勾起她愿意向上学习的热情?
嗯,原来这就是当师父辛苦又必须自我学习的地方,罌粟看着碗中的鸡胸肉想着,然后抬头看向玉帛。
女孩正一脸落寞萧条、无所事事的在餐桌上东张西望。
纠结自己的事搞完,现在就剩第一次杀人时给予她的衝击和惊吓体验。
会这样是因为在她心中,杀人是一件不人道的行为和举动,而她亲手执行过这种事,大概对于剥夺别人的性命感到愧疚和恐惧。
罌粟看向吃完饭正观察自己和玉帛的干戈,他开口让他赶紧做自己的运动去。
男孩照做了,但时不时偷偷瞄向自己这边。
罌粟无视对方,转头看向玉帛。
「玉帛,我想和你谈谈你对杀手这个行业的看法。」
玉帛将视线从哥哥的身上移到罌粟这里。
「我没有甚么看法,」她说。
罌粟点点头,这个答案有在自己的预料之中,要不是抗拒,要不就是模糊,总而言之不可能是正面的。
「其实我没有要和你谈什么大道理,玉帛,但是我想要你知道,杀手是一门非常神圣的学问和工作。」
玉帛闻话,露出疑惑的表情,但事实上,她不是疑惑,心里充满更多的是不能认同。
「当你觉得自己有心情和意志力去思考这件事时,答应我,好好的去思考这件事情,因为这对你的心灵和身体都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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