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
所有的事情,他所有的计画,现在已经将近停摆了,有些事可以被动等别人推动,但是也有些事,事他得亲手赶着走,而他可不打算让这一切维持到最后,有些事还是得做些了断,迟早得做了断。
干戈看着罌粟叹了一口气低下头,疑惑的歪过了头,「怎么了吗?」
「你是不是喜欢上青志了?」这句话在罌粟心里问上了几百遍,但是话到嘴边,他却又扎实地将其吞回了肚子里。
他一向擅长操弄这些事,两手伸出将感情玩得一手好技巧,但如今面对着自己心爱的男孩,他却一时真不晓得该怎么开口了。
手该往哪里摆?眼睛该看哪里?话该怎么说?他突然觉得好唐突,好不知所措。
明明青志跟自己说过的,干戈喜欢自己,而且非常非常的依赖和重视,但这几年的相处下来,罌粟也算看清了许多事,人都是会变的,个性是,感情也是,这世上才没有什么绝对和永恆,特别是后者,是最说不准的事。
抬头见干戈仍疑惑地等待着自己,罌粟只是笑了笑,将被子盖回干戈身上,然后拍了拍他的大腿,「没事,你睡吧。」
不到今日,罌粟都不知道,拖延这招他也会,曾经以为是懦弱的藉口,现在他知道,这是为了不让自己太害怕的自我保护机制。
干戈看着他从床边离开,缓缓走向了门口,他也只是静静摸了摸自己的被单,然后望着男人落寞的背影。
罌粟在门口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干戈。
干戈正坐在床上,除了手的位置有所变化,其馀似乎毫无改变过动作,没有要下床的意思,也没有担心的意思,更没有像以前一样会露出想要挽留和难过的情绪。
罌粟对上他的双眼,然后缓缓伸手到门把上,打开门,再缓缓走出去。
干戈至始至终都维持一样的姿态和表情,看着罌粟关上了门。
罌粟觉得,如果今天成功说出那个问题,他应该会遍体麟伤,还好他懦弱了。
干戈正在改变,他知道,而他也害怕,害怕一切会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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