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眨眨眼小声道:“大姐,二姐拿这么多吃的做什么?”
青羽急忙捂住她的嘴:“嘘!小声点儿,别叫娘听见,是给大哥他们吃的。”
青青也知道今天大哥他们挨罚了,低声道:“往陈先生茶里放毛毛虫的是二姐吗?”
青羽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青青知道就好了,别说出来。”
青青点点头。
青翎拿着东西从腰子门进去的时候,就听见表哥道:“我好想闻见烧鸡的香味了,青羿,敬澜,你们闻闻是不是?”
青羿用力闻了闻:“不是烧鸡是酱肉。”
敬澜:“我闻着像枣泥糕。”
青翎忍不住笑了起来:“好灵的鼻子,恭喜你们,都说对了。”从外头跳进去,把东西呼啦啦放到桌子上:“吃吧,你们说的都有。”
十四五的小子,正是最能吃的时候,早饿的前胸贴后背了,看见吃的哪还顾得什么仪态,子盛直接撕了一只烧鸡腿,就往嘴里塞,青羿抱着酱肉狼吞虎咽,青翧抓着两个鸡翅膀啃,青翎把另外一只鸡腿撕下来递给敬澜。
陆敬澜张嘴咬了一大口,青翎叫小满给他们倒茶水,一边儿递了块枣泥糕过来:“敬澜哥哥你脾胃弱,不能吃太多肉,吃块枣泥糕吧。”
陆敬澜接在手里,胡家厨子做的枣泥糕,远没有自家厨子的手艺好,但吃在嘴里,忽觉比世上所有的珍馐都美味。
吃完了,翟婆婆适时的过来传夫人的话,让他们回去自省,谁做的,明儿自己去找陈先生认错。
陆敬澜回到屋里,坐在案头,书都看不下去,脑子里一直想着青翎递给自己鸡腿,枣泥糕的样子,忽觉有些燥热,忙叫长寿打水进来,洗了手脸。
忽见长寿端了个盘子进来,上头放着山楂糕,不禁道:“哪来的山楂糕?”
长寿道:“翟婆婆叫人送过来的,让少爷用些。”
敬澜笑了一声:“看来表姨什么都知道了。”
长寿道:“要说这位二小姐可真是胆大,毛毛虫那东西,我瞧着都膈应,她倒不怕,还敢捉来吓唬先生,真比咱们家学里那几位少爷都能闹腾,也不知她哪来的这么些主意,一会儿一个,看着都跟不上趟儿。”
敬澜笑了笑,捏了一片放到嘴里,酸的眯起了眼。
转过天,陈先生一起来,小厮就进来回说,胡家二小姐跟二少爷在外头站着呢,说是给先生认错来了。
陈先生愣了愣,之所以昨天大惊失色,是没防备,吓了一跳,知道是小孩子的恶作剧,根本也没放在心上,倒是没想到这事儿跟胡家二小姐有关。
小厮低声道:“怪不得都说胡家这位二小姐是疯丫头呢,可真是比小子都皮。”
陈先生却不以为然:“你知道什么,这丫头是聪明,举凡聪明的孩子没有不淘气的。”
小厮心里纳闷,先生这怎么一听二小姐就和颜悦色了呢,他哪儿知道,举凡先生没有不喜欢聪明孩子的,哪怕青翎是女子,也一样,开口道:“叫他们姐弟俩进来吧。”
小厮应着出去,青翎拉着青翧走了进来鞠躬:“昨天的事是青翎莽撞,青翎知错了。”
陈先生笑道:“你这丫头还真是个淘气的,得了,不过几只毛毛虫,还能吓着先生不成,况且,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瞧你这丫头也没个正事儿,与其淘气,不跟着先生一起多念些书吧。”
青翎心说,跟着先生念书,可就不能玩了,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先生下爱,有意教导,是青翎的造化,只是我娘常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让青翎好好学针织女红呢。”
青翎搬出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陈先生就不好再勉强了,叹了口气,看了青翧一眼,心说,这姐弟俩生生的就倒了个儿啊,若是换个过子,自己岂不又能教出个好学生来。
青翎可不管先生心里怎么惋惜,拉着青翧出了先生的院子,送着青翧去了书房,自己去了爹娘的屋子。
还没进屋呢,就听见她爹说话的声音:“昨儿在县城遇上了周子生,他请我吃了顿酒,席上听他话里的意思,想把手里那几个铺面脱手,想来是探我的话呢,我这儿琢磨着,周家那几个铺子地方都不差,有两个还守着城门的,四通八达,若是买在手里就算不开买卖吝出去,也不至于赔了。”
翟氏夫人道:“这些买卖上的事儿,我一个妇道人家可不懂,老爷觉着成就成,不过,若有了这个进项,倒也有好处,如今咱家就指着地里的租子,这几年是风调雨顺,没闹灾,咱家的日子也才宽裕起来,可这老天爷哪有个准,若一闹起灾,咱家这些田地可就指望不上了,若有别的买卖,倒能接个短,不至于一棵树上吊死,只是你没做过这样的营生,需谨慎些才好。”
青翎心里暗暗点头,她娘的确有远见,要想安稳,光靠着田地的确不行,得有买卖才成,从古至今,哪个财主不是外头有买卖,家里有田地,才能站住脚,田地是根本,买卖却是能赚大钱的。
而且,如今家里靠着田地能过的舒服,过几年就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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