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敬澜笑了笑,侧头看向青翎:“翎儿可猜得出?”
青翎想了想:“可是言不必信。”
翟子盛眼睛一亮:“可不是,马上相逢没有纸笔光凭嘴说怎能相信,果真是言不必信,这个我知道,出自孟子离娄章句里的,孟子曰,大人者,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惟义所在。当日我未背熟,可是让先生罚抄了一百遍呢,如今想起来手腕子都疼。”
青翎笑了起来:“看来罚的有用,不然,表哥哪会记的如此清楚。”
翟子盛嘿嘿笑道:“用一百遍抄书今日换一盏走马灯也算值了。”说着跟老板道:“我们猜出来了,快兑彩头,我们就要这盏。”
老板心疼的道:“小公子高才。”挑了那盏走马灯下来。
翟子盛递给青翎:“小翎儿这谜是你猜出来的,这灯也是你的。”
青翎见小满眼巴巴的看着,便递给了她,小满高兴的差点儿没蹦起来,爱不释手的看了又看,把张家姊妹的两个丫头给羡慕的,有心指望自家小姐猜中,可想想自家小姐肚子里那点儿墨水,虽说老爷也请了个教书的先生,可两位小姐统共也没学几天儿,也就勉强识得几个字,这样的灯谜哪猜得出,也只得看着小满眼馋了。
张家姊妹瞪着青翎,心里纳闷,这丫头不就是个村姑吗,怎么会猜得出这样的灯谜?
老板听说是青翎猜出来的,忙恭维:“这位小姐好才情。”
翟子盛道:“那是,我家妹子可不是草包。”说着把上头的一个灯谜拿了下来,挠了挠头:“这个比刚那个更难。”
青翎接过念道:“侧身西望常咨嗟,这是蜀道难里的一句,猜的是一个成语,这个却难猜了。”
陆敬澜想了想,忽的笑了起来,侧头在青翎耳边低声说了一句,青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可不正是这个,出这谜的人倒有意思,想是吃过道边儿的苦果子。”
翟子盛也明白过来,捶着腿大笑:“好一个道旁苦李,果真是吃多了苦果子,哎呦,可笑死我了。”又挑下一盏灯,老板脸上的笑就有些挂不住了,心说那会儿刚送走了一位瘟神,怎么又来了几位才高八斗的,这么下去自己今儿非赔死不可,过来深深一鞠躬:“公子小姐好学问,不如这么着,这灯谜您几位也别猜了,小的送您几位三盏走马灯,您几位别处逛去。”
陆敬澜看向青翎:“小翎儿你说呢?”
青翎也知道人家做买卖不易便道:“大冷的天儿,外头站的久了也觉着冷,那边儿像是有个卖吃食的铺子,咱们过去暖和暖和吧,至于老板送的灯,就算了。”
老板大松了口气,忙道:“小的谢小姐手下留情。”
张家姊妹却不干了:“不成,我们还没灯呢,你得送我们两盏。”
翟子盛脸色沉了下来:“你们要灯就自己猜灯谜,猜中了自然有灯,猜不中,想要也不难,拿银子买就是了。”
两姊妹颇怕翟子盛,不敢吭声了,却又实在想要,白等叫丫头掏银子买了两盏提在手里,几人方往前头的食铺子里去了。
刚到了卖吃食的铺子,刚到二楼坐下,灯市就乱了起来,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兵马过来,沿着河边儿挨家挨户的搜了起来,也不知找什么呢。
陆敬澜吩咐长福:“你下去瞧瞧出了什么事儿?”
长福忙着跑了下去,不一会儿跟着长福上来个二十五六的男子,个头极高,青翎目测得有一米八左右,身姿挺拔,五官俊朗,只是皮肤有些黑,不知是不是晒的,大概是武官的原因,瞧着格外英姿飒爽。
青翎正琢磨这人是谁呢,陆敬澜已经站了起来,叫了声大哥,青翎愣了愣,心说莫非这是表姨夫那个死了的原配生的儿子?不对啊,听娘说过,陆敬澜那两个哥哥是不学无术的纨绔,而这人一看就跟纨绔贴不上边儿,浑身那种硬朗之气,应该是多年军旅生活才能培养出来的,既不是,难道是陆家族里的兄长?这个倒极有可能。
怪不得人都说世族之家树大根深,即便没落也多能坚持个几十年,族中虽多出纨绔,也难保会出一两个有本事的青年才俊,就青翎看,眼前这个陆家子弟就不差。
陆敬澜拉着青翎:“翎儿这是我族中堂叔伯的大哥陆敬洲。”
青翎颇有些不自在,心说这么多人呢,非给自己介绍什么?却只得一福:“见过陆大哥。”
陆敬洲疑惑的看了青翎一眼,微微点点头,把敬澜拽到一边儿说了几句什么,陆敬澜脸色一变:“那就劳烦大哥了。”
跟青翎几个道:“出了些事儿,今儿的灯市怕是逛不了了。”
翟子盛也不傻,知道出了大事,弄不好就是跑了江洋大盗什么的,忙道:“那咱们快着家去吧,只是外头都是兵马。”
陆敬洲:“这个无妨,我叫人护送你们回去,快些走吧,晚了只怕麻烦。”
几人忙跟着他出去了,到了马车前,青翎想到什么,把手里攥的东西递了过去:“陆大哥,这是我刚从桥边儿猜灯谜的摊子哪儿捡到的,或许是什么人落下的也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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