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翧嘿嘿一笑:“小时候是小时候,现在是现在,小时候你可比我还淘呢,跟着二姐玩儿最有趣,可是如今二姐都订了亲,又这般文绉绉的,明德跟我说,如今瞧着二姐都觉小时候那个皮小子似的二姐跟做梦一样,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这样的事儿不适合二姐,我跟明德就成了,省的回头叫二姐夫知道了不好。”
青翎白了他一眼:“知道又如何,他又不是不知道我什么样儿,装什么?再说,你们想的那招儿叫什么整人,就挖个坑,摔她一脚,那婆子腿脚极好,摔一下又能如何。”
青翧眨眨眼:“那依着二姐怎么整她才好?”
青翎道:“这么着,你去找明德,你们跟着张巧嘴,看她平日里都坐什么?从哪条道儿上走?摸清了来告诉我,咱们再做计较。。”
青翧:“我这就去。”说着就要往外跑,青翎忙拽住他:“下雨呢,这会儿去有什么用,等雨停了再说,对了,你前些日子新作的那件天青的袍子呢,明儿借我穿穿,我跟爹去一趟冀州。”
青翧一边叫德胜去自己屋子里拿,一边儿嘿嘿笑道:“二姐,虽说咱俩是龙凤胎,小时候长的是有些像,你扮成我还过得去,如今可不大像了,你就不怕叫人认出来。”
青翎:“又不是胡家村,有几个认识我的,至多就觉得我有些阴柔罢了。”
青翧:“对了,还有件事儿得跟二姐商量,慕小九叫人给我送了信来,说过几日叫人来接我去京城玩些日子,我这儿正发愁呢,你说我跟爹娘怎么说,说去慕小九家玩,爹娘能让我去吗?”
青翎心说,慕小九再怎么混,也不可能把青翧弄到皇宫里头去,估摸那熊孩子说的家该是他在外头的别院什么的,想到此,便道:“这个容易,你就说去舅舅家住些日子不就得了。”
青翧有些不乐意:“可是我要是住到舅舅家,出去玩就有些不便了。”
青翎翻了白眼:“舅舅身体不好,舅母家务事都忙不过来,哪有空管你,只要你别玩得太出格就成。”
青翧嘟囔道:“什么太出格,不过就是见识见识罢了。”
青翎心说,青翧到底是胡家的孩子,单纯的多,根本不知道京城里那些公子哥儿玩的都是什么,尤其熊孩子还是皇子,还不翻着花的玩儿,鲁班锁饮水鸟不过是小玩意罢了,真正玩起来的乐子多了。
青翎倒不是怕熊孩子把青翧带坏了,是怕熊孩子带青翧去那些女人的地方,熊孩子自然不会像周宝儿似的,去窑子里嫖,可越是这种有地位的人,玩的越高端,嫖也能嫖出水准来,就青翧这样的愣头小子,要是一脑袋扎到温柔乡里,还出的来吗,这才建议他住舅舅家,好歹有个约束,不至于玩的太没边儿了。
青翧得了主意,高兴的跑了,谷雨小声道:“安乐王可是有名的性情乖戾,二少爷跟他走的这般近妥当吗?若惹出祸可就是大祸啊。”
青翎摇摇头:“谷雨,有时候我总想,咱们人只要一生下来就是赌徒,在娘肚子里的时候赌的是出身,生出来赌的是爹娘,长大了赌的就是运气了,运气好的事事顺遂,便是遇上了难也能逢凶化吉,运气背的怎么都不好,一辈子都是苦巴巴的,便碰上了好机会也不知道把握,然后,老百姓就会怨自己的命不好,读书人就会感慨自己生不逢时怀才不遇,写些酸文假醋的诗词歌赋来发泄,殊不知是因为他们不敢赌,若是敢赌至少有一半成功的几率,当然,所有赌局都有风险,而安乐王或许是青翧这一生唯一的一次机会,赌赢了他的人生或许会完全不一样,赌输了,大不了就跟以前一样,也没什么太大的损失,至于你说的祸事,我倒觉不会,有句话叫三岁看老,从安乐王小时候做的事儿就能看出来他的秉性,虽有些霸道乖戾,却极有底线,是非也算分明,既然把青翧当成朋友把看待,就不会有什么祸事,至于以后就要看青翧自己了,这小子若是开了窍,前程似锦,唾手可得,将来便是胡家的一颗大树,若不开窍,就家里守着家里的买卖也能安稳度日。”
谷雨道:“二小姐您担心什么吗?”
青翎愣了愣,是啊,自己总是忍不住担心,担心胡家有什么变故,胡家越好,她过的越幸福,越是担心,青翎知道自己是矛盾的,这个世上哪有永远的安稳,变数时时存在,可是她就是看不开,她自己也不知道做的这一切到底有没有用,会不会因为自己的算计反而弄巧成拙了,一切都是未知,她只是想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给未知找一些保障罢了。
小雨淅淅沥沥下了几天,夜里才停了,转过天一早,青翎还没起来,就感觉到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透过帐子落进来,照的她眼睛有些睁不开,索性起来,洗漱了换好衣裳,推开窗子,忍不住吸了口气,雨后初晴碧空如洗,不知是不是房后的桃花开了,空气中漂浮着若有若无的桃花香。
谷雨给她整了整袍子,又扶了扶帽子,把扇子递在她手里,退后一步打量了打量,笑道:“二少爷这些日子长得飞快,之前的衣裳小姐穿着还算合适,这件儿新作的就有些长了,也有些肥大,好在有腰带,往里头免一些还过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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