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再大的气性,拿这个儿子也没招儿,只当没听见他的混账话,开口道:“你若真想娶媳妇儿,就娶个正经人家的回来,也给周家传宗接代,那些不正道的想都别想。”
周宝儿:“爹放心,这次我瞧上的就是正经人家的。”
周子生不免怀疑:“你且说来听听。”
周宝儿:“今儿我从县城家来,抄近道从胡家村走的,正从胡家的庄子门前过,可巧就瞧见了漂亮丫头,那眉眼儿别提多标志了,眉间贴了花钿,更趁的一张小脸有红似白的好看,我叫下头的小子去扫听了,那丫头还是儿子的旧相识,您说这不是我们前世的缘分吗,就该这辈子做夫妻的。”
旧相识?胡老爷:“是胡家的人?”
周宝儿点点头:“是胡青青,我还说她是个丑八怪呢,今儿才知道竟生的如此标志,爹若是帮我讨了她回来,叫儿子干什么都成。”
周子生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闹半天这小子瞧上胡青青了,没好气的道:“你想呢,也得人家乐意才行啊,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人胡家瞧不瞧的上你,赶紧回去睡你的大头觉要紧,别做这样没边儿的梦。”
周宝儿一听可不干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肥胖的身子在地上打起滚来:“爹不依,我今儿就不起来了,不起来了……回头我就跳河抹脖子死去,让你周家断子绝孙……”
周老爷气得浑身直哆嗦,自己这生了个什么混账啊,断子绝孙的话都的出口,见他真的滚到一边儿去,用头撞墙,咚咚的响,不一会儿额头就红了一大块,吓了一跳,生怕这小子一个想不开,周家就真的断子绝孙了,忍着气弯腰哄他:“胡青青的两个姐姐一个嫁的比一个门第高,胡家留着闺女等着攀高枝呢,哪瞧得上咱们周家。”
见周宝儿又要寻死,忙拉住他:“你容爹想想对策。”
周宝儿这才坐起来看着他爹:“反正我就要讨胡青青当媳妇儿。”
周老爷怕他再闹,忙道:“好,好,爹答应你,一定给你讨了胡家丫头过来。”
周宝儿这才满意了,叫小厮扶着回屋做梦去了。
周老爷恨声道:“真真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争气的,那么多姑娘,怎么就偏偏瞧上了胡青青。”
周冒凑上来道:“周家三小姐额头不是有块难看的胎记吗,怎么忽然没了?”
周老爷:“谁知道,亏了外头还都说胡家的家教好,指定是使手段盖住了胎记,想勾引男人呢。”
周冒:“老爷,上回张巧嘴上门说亲,可给赶出来了,少爷这个想头只怕不成。”
周老爷冷笑了一声:“胡世宗自不量力跟恒通当作对,能落什么好下场,等胡家倒霉的时候,我就不信还瞧不上宝儿。”
周冒心说,老爷是给少爷气糊涂了不成,胡家便再倒霉,还有俩姑爷撑着呢,再说,八月里若胡家大少爷中了举人,便买卖赔了也不怕啊,老爷也太看得起周家了,以往胡三小姐额头上有块难看的胎记都看不上少爷,如今就更不消说了,老爷简直异想天开。
不过,自己可不敢说,回头老爷一肚子火都撒在自己身上,不是倒霉催的吗,想到此,便喏喏的应着附和。
周子生此事可未想到,就因这一念色心,断送了儿子的性命,周家真的断子绝孙了,此是后话暂且不提,且说青翎。
从周家村回家,先去瞧了爹,胡老爷本就是急出来的症候,加上也太累了,从去年年底开始,先是过年,后又操持青羽的婚事,接着便是跟陆家过定,两个闺女的事儿完了,又开始忙活冀州的铺子,一晃大半年都没得歇,赶上急事才病的这般厉害。
好在底子好,几剂药吃下去便好了许多,更何况,青翎这一回来,胡老爷心里便有了底,虽知道这件事儿不好料理,可胡老爷对自己的二丫头,习惯性信服,总觉着什么事到了翎丫头手里都不叫事儿了。
心里一放松,病自然好的快,今儿一走都能去外头院里溜达了,不是翟氏拦着,还想去房后瞧瞧那些桃树呢。
青翎进来的时候,翟氏正劝呢:“你这刚好些,可吹不得风,虽说已是五月里,风也是凉了的。”
胡老爷在屋子里闷了几天,有些不满:“我就是想去房后头走走,哪至于着凉,更何况,我这身子骨你还不知道啊,风里雨里走了多少趟,不一样好好的。”
翟氏:“你自己也不想想,那时候多大,如今多大,都奔着四十走的人了,还当自己青春年少呢,等过几日你身子大好了,便求我拦着也不管,这会儿刚好些,你就老实会儿吧,别叫我担心。”
翟氏这话一说胡老爷就不吭声了,有些愧疚道:“对不住,让你担心了。”
翟氏白了他一眼:“老夫老妻了还说这个做什么,更何况,人有三灾九病,又不是神仙,难免有个病灾的,我倒觉着你这病了也有个好处,便是天天都能见着人了,不然,你一忙活起来,早上天不亮就走,回来的时候我又已经睡下,夫妻见连面儿都碰不上。”
胡老爷伸手握住她的手,满心愧疚:“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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