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魏子澄的背影好久,他走得很快,到底发生什么了,明明姜月就去约会了不是吗?怎么会突然找他,而且,我们才逛不到半小时,我在路上都想了好多要一起跟他做的事欸,也想餵他吃棉花糖的。我看着手上软澎澎的棉花糖皱了眉。
最近不晓得怎么了,明明以往都可以不这么在意的细节和小事,最近却越来越敏感,情绪越来越容易因为轻微的小变化而波动。
我是不是越来越贪心了。
最初,只要可以跟着他的屁股走就开心。
之后,只要看着他就开心。
只要跟他一起就开心。
只要在他身边就开心。
只要一直在一起就开心……
从以前一直到现在,虽然都是『只要』,但我却越来越想靠近他、越来越想一直在他身边。
现在,我想要他一直在我身边、一直看着我。
越是贪心,心里就越痛苦,太陷入感情,只是引火烧身,魏子澄,我一直在燃烧,你没发现吗?但我既不想让你对我泼水,也不希望在你发现之前,就烧成灰烬。
除了让你给我补柴,我还有什么方法,能够摆脱这场註定通往悲剧的梦饜呢。
「星星,你有没有想逛的?」莫曜光叫了我,把我的思绪打回现实。
「没有特别想逛的,随便走吧。」
莫曜光从头到尾都带着他那阳光的笑容跟我聊天,他真的是很会聊天的人,不只说的话不会让人尷尬,而且我不管说什么,他也都能一直接下去。
但我有点对不起莫曜光,在魏子澄走后,我一点兴致都没有了,勉强着自己快要扛不住的低气压笑着跟他聊天,其实好累。
「星星,我想玩射箭,你要不要玩?」
「你玩就好。」我笑着回应莫曜光,不知道我现在的笑脸会不会被他看穿,会不会跟我看安朵的笑脸时有一样的感觉。
我站在斜后方看着莫曜光射箭,他射得很准,其他围观的民眾站在一旁嘖嘖称奇,不时传来鼓掌声,老闆则是面有难色的尷尬笑着。
我手里原本巨大的棉花糖剩下一支细细长长又锐利的竹籤,明明这么甜的东西,我却一点也感受不到,四周围其他民眾的欢笑声,怎么听起来那么像噪音。
我用竹籤尖锐的那一端在手心上画画,微酥麻的感觉在我手上留下白色的痕跡,莫曜光已经开始第二轮了,我继续画,发着呆,突然,喀的一声,竹籤的尖端断裂了,一小搓竹片卡在我的肉里,我毫不犹豫的把它拔出来,接着一点血滴从那个小洞里冒出来,变成一颗小红水晶后,就积在那里,我拿出面纸把它擦掉,就没有再继续冒出来了。
从刺进去到拔出来我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吓到,好像当作被风吹到一样,除了一点轻微的麻痛感之外并不觉得痛苦,那样的麻痛感反而有些让人上癮又舒服,这个概念就跟肌肉痠痛时拉筋的感觉一样吧,虽然痛,但是很爽。
拿美工刀割腕当作紓压的人,是不是也是这样的道理呢?
我举起另一隻手看着手掌心,上次被安朵划了一刀的地方已经癒合了,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疤,横穿了我的三条掌纹。
「星星!」
我专注的看着手掌时,莫曜光叫了我。
「嘿!怎么了?」
「最后三发,你也试试吧。」他把弓递到我面前。
「我不会射箭欸。」
「没关係我教你。」
我接过弓,弓很重又很紧,我拉的吃力,莫曜光贴在我身后,像是手把手教小孩子写字一样,他也把他的双手握在我手上,莫曜光的力气很大,轻松的就拉开了弓,我反而被这个力气吓到了,就像之前魏子澄背我时不小心施了太大力一样。
「因为你的力气不大,没办法让箭射得很快速,所以要瞄准目标的上面一点,这样才容易中。」他在我耳边说,然后带着我瞄准了一会,喊了一声放,我也随即放开。
歪了。
第二发也没有中。
两支都插在距离气球非常遥远的地方。
剩最后一支箭,莫曜光依然帮我拉弓,刚刚被竹籤刺到的伤口因为被磨擦和拉扯的关係突然有些刺痛,但还能忍受。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想把脑中的那些纷乱的思绪给赶走。
「你是笨蛋吗?」魏子澄在我耳边咬耳朵,用他低沉又慵懒的声音,我睁开眼惊讶的转头,发现他的脸就贴在我脸颊旁,他掛着卧蚕的双眼,发出十万伏特电击我的心脏,他的气息,不断吹拂我下顎的皮肤。
怎么是魏子澄,莫曜光呢?
「姜星星!专心!」他的眼神直盯前方,把我的手乔回正面,「我都出马了你要是没射中就太对不起我了喔。」
「欸?」
我还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他也转头,我们的唇差一公分就会碰上。
「你要是射中了,我等一下就这样子亲你。」那是一句性感得让人会高潮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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