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赵元兰就脱了自己的鞋袜,挽了裤脚进去小河沟里。
河水冰凉,赵元兰呲牙咧嘴,走进去看了看,露出扫兴的神色。
“没鱼。”
赵元乐凑了过去,想到什么,搬开了河边一块石头。
只看到一只青色石蟹飞快的横着往水里跑了。
赵元乐:“跑的还挺快啊。”
赵元兰看着螃蟹,不感兴趣。
“螃蟹又不能吃,只有碾碎了喂鸭子。”
赵元乐:“我们这里的螃蟹不能吃,人家大江大湖里面的螃蟹可好吃呢。”
澄阳湖大闸蟹是真的香。
赵元兰回到岸边,双手托腮望天。
“我想吃猪肉,好久没吃猪肉了,要是天天都过年就好了,天天有猪肉吃。”
赵元乐:“鸡肉也好吃啊。”
赵元兰吞了吞口水。
“猪肉香啊,腊肉也好吃,新鲜猪肉也好吃。”
赵元乐拍了拍赵元兰的肩膀。
“跟着姐混,以后猪肉管饱。”
赵元兰:“你以后要是能嫁给地主就好了,比王保长还有钱那种就好了。
最好还近些,我就可以天天过来蹭饭吃。”
赵元乐:“到时候姐自己就是大地主,你可等着吧。”
赵元兰只当赵元乐是在说大话,只继续看天怀念着过年时候猪肉的味道。
时间差不多了,赵元乐让赵元兰把鞋子穿好去牵牛,她背起背篼在那里等着赵元兰一起回去。
这时候,一个女人端着一个木盆的衣服,走了出来。
看到赵元乐和赵元兰在这儿,女人一愣。
待看到赵元乐和赵元兰马上就要走,她又站在那里,等着赵元乐和赵元兰过去了再走。
赵元乐觉得这个人很陌生,在原主的记忆里面也没见过几次的样子,只依稀记得这个人是个寡妇。
好像姓于,别人都叫她于寡妇。
嫁过来赵家坳有些年头了,后面男人死了,但是还有个儿子。
有一次忙起来,她就把儿子锁在了家里,回来之后发现儿子被钻进屋子里面的蛇咬了。
赵元乐记得那时候她抱着孩子到了自己家里来,想要问自己爹有没有什么草药能治蛇毒的。
草药当然治不了蛇毒啊,只能在当时把蛇毒吸出来才有用。
后面原主赵元乐就看到于寡妇抱着没救的儿子在她家院子里哭的撕心裂肺。
本身于寡妇的男人死了之后,她守着一个儿子,日子还算是能过,山坳里的人有时候也会帮忙。
于寡妇那男人的亲戚们也是看在有孩子的份上,就让于寡妇继续住着房子,种着田土。
后面孩子死了。
这些人难免埋怨于寡妇,可是也不好真的把人逼上绝路,就只是收回了好的水田,留了两块薄地给于寡妇做,房子也还让于寡妇住着。
只是寡妇门前是非多,于寡妇之前还有个儿子就还好,儿子死了之后,她更加是门都不敢出,也不敢跟任何男人说一句话。
她住的地方本就在山坳偏点的地方,导致赵元乐基本上都没见到过她了。
一看到于寡妇,赵元兰牵着牛拉了赵元乐往另外一边走。
等走到看不到于寡妇的时候,赵元兰才对赵元乐道。
“你怎么还想着往那边走呢,晦气。”
赵元乐:“能有多晦气,她也挺惨的。”
赵元兰眨了眨眼。
“你不晓得。”
她看了周围没人,就开始和赵元乐说起来了。
“你不晓得,我晓得,我在樱桃树下面听那些女的摆的,于寡妇就是霉子。”
赵元乐:“嗯?”
赵元兰就说起来她听人家嚼舌根听到的。
赵元乐这才知道,原来这个于寡妇,以前是个戏班子里卖唱的。
难怪啊…
赵元乐就说先前看着这个女人的时候,觉得这个女人的体貌神态有些不一样。
虽然整个人面色沉沉的,但是背挺的直直的,脖子也细长。
赵元兰模仿起来那些人嚼舌根的样子,惟妙惟肖,连语气都模仿到了精髓。
“哟,一看那就是狐狸精。
下九流的戏子,那嗓子捏的难听死了,就晓得勾引男人。
那不是哦,原来那个男人家里面好几块好水田,上面还没婆婆,就被她勾起讨了她这么个妖精。
不说了,就是个霉子,哪个挨了哪个倒霉,爹娘被她克死了,男人也遭她克死了,儿子都没给人家养好,还是遭克死了。
就是就是,那屋子里面怎么就钻进来毒蛇了,还专门把娃儿咬死了,你说怪不怪嘛。
就是个霉子,哎呀,以后少挨她,挨她就倒霉。”
树杈
赵元兰模仿这些话,随后看向赵元乐。
“她是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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