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不死他们!”
卢栩忧心忡忡,虎贲军可是范孝带出来的,他们已经到了雁过拔毛的地步,那定北郡得是什么情况?
三人都没了初到时的乐观,准备沿途好好看看。
出卧虎关西行是北关县,东行是西峰县,他们去上任,要先穿过北关县,继续往北行。
北关县是西北面积最小的一个县,紧靠着卧虎关,也是军户最集中、大岐人最集中的县。
这里的县城是近几年才修的,整个县城基本全是土房子,主街尚算宽敞,稍远的地方则是百姓们自己盖的土房子、茅草屋,大小不一,十分凌乱。
他们一路观察,这边倒是有不少小商贩,但商铺都不大,卢栩去问了问价,差点儿没吓个跟头。
他可算明白贺承业那晚同他苦笑什么了,整个县城放眼望去,全是黑店。
价格高到离谱。
卢栩:“看吧!卧虎关那群傻叉,他们以为自己打劫的是谁?劫富济贫吗?!”
商人能亏吗?
他们亏了以后谁还来?
卧虎关扣多少,他们就要把那份儿钱转嫁到关外购买物品的百姓头上来。
他还不知道,就这也是苏岭中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找来的。
先前根本没商人愿意出关,敢出关的也都是想和蛮人做金银生意或买珍贵的兽皮兽骨的,谁愿意冒险往关外卖薄利的日用品?
原本北关县想把县城建到更靠北的地方去,为了方便和关内贸易,才将县城又向南挪了几十里。
可他们一挪,百姓也跟着挪,他们宁肯少要点儿地,也不愿意离县城太远,生怕自己被扔在蛮人活动的地盘。
于是,整个县城,乃至大岐在西北的所有布局都在往南缩。
卢栩他们浩浩荡荡的一长队人马进城,引得全城人围观,把县令都惊动了。
结果出来一问,竟然是同僚。
北关县李县令望着他们长长的车队,别提多羡慕了,忍不住道:“颜县令年纪轻轻考虑得比老夫周详呀。”
他是从东边被调来的,一路走了快四个月,别说带这么多东西了,人都快颠散架了。
到了后全家水土不服,前前后后病了半月,他堂堂县令,满县城都找不齐药,好在妻儿老小都挺过来了。
后来苏岭中要在关外开商路,他第一个响应,还联合西峰县和卧虎关对骂好几个月,总算是让卧虎关同意放商队进出关,这才弄来些商人。
两年多的努力,起码他们北关县城墙建起来了,基本的生活物资也有了。
个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再看颜君齐这人还没到任地呢,好家伙自带的物资那是浩浩荡荡看不到头,一眼望过去,吃穿用度啥都不缺。
对比过于强烈,让他忍不住想掬一把辛酸泪,酸得眼都热了。
大岐的县令都这么有钱了吗?
没听说大岐有哪个姓颜的大世家呀!
颜君齐借驿站休息,把北关县城不大的驿站占得满满当当。
李县令叫官差一起帮忙,帮他们放好东西,再为他们接风洗尘。
关外生存不易,为官不易,总共也没几人,看哪个同僚都亲切。
颜君齐、卢栩带上卢舟,也带了礼物去向北关县令取取经,打听打听定北郡的情况。
这事儿本来应该去找郡守的,可苏岭中自己病倒自顾不暇,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还得贺承业派人照顾,颜君齐也没好意思追着他问太多。
李县令也是许久不闻关内事了,听说颜君齐是从京城来的,忍不住先向他打听了些朝中的动向。
他见这年轻人不骄不躁的,人也真诚亲切,请他们进县衙后宅吃一顿家宴。
已经冬天,他们也没什么吃的,剁白菜包了素包子,摆了一盘咸肉,三种咸菜。
李县令:“关外不比关内,到了冬天更是没什么好吃的,家常便饭,三位莫要见怪。”
颜君齐:“李大人客气了,我们也是农家出身,知冬日存储食物之艰辛。不知城中百姓可有充足的粮食过冬?”
李县令闻言对颜君齐印象又好了几分,叹气道:“只靠粮食是不够的,百姓们多靠储存的野菜果腹,入冬前,也找了些无毒的树和草根,将树皮、草根磨粉掺入面中来食用。”
啃包子啃得香甜的卢舟闻言动作猛地一顿。
李县令见他瞪着大大的眼睛满眼都是震惊,忍不住又给他夹了一个大包子。
“关外最重要的,无非只有两件事,一是稳定,二是让百姓们吃上饭。”
“颜大人出身隆兴郡,隆兴虽偏远,但地势平坦,水源充足,百姓即便不富足,吃饱不成问题,这位小公子年岁尚小,大概还没见过饥荒。关外不同,这里气候冷,能长庄稼的地方少,果腹不易,无论吃什么,只要能填饱肚子,草也罢,树也罢,都要吃的。”
“西峰县情况好些,他们东靠天湖山,能砍柴,好打猎,三季能找野果野菜。你我二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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