骇然,那他跟魏铭可说是驻顏有术。一般人才这个年纪怎么会衰老成这样。
这样想好像有点不太礼貌,王胜利命令自己充满歧视的心可以消停些。
「圣光……」魏铭感觉有点紧绷,声音、颈子都是,不知道是压抑着自己的怒气还是恐惧。「罗珍江六岁那年就进了圣光疗养院。」
「三十年前他弟弟都还没出生呢!一出疗养院就跟着弟弟生活,难怪那个弟媳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王胜利也跟着分析道。
圣光……圣光怎么了吗?魏铭的表情有点不好,要王胜利来说,可能就是狼人看见月圆之日的表情,可能下一刻就会爆开衣服,变成一头野狼,一边嚎叫,一边放肆啃咬着眼前的一切。
啊……以他们现在的穿着,半裸着只披着西装,那就不会爆开,浪费一件衣服了。
王胜利摇摇头,甩掉自己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想法。
「圣光……高跟鞋……」魏铭的眼神越发狠戾。「一定得抓到才行,说不定……能有什么关係……」
「什么什么关係?」王胜利好奇的问下去,只是魏铭的眼里已经没有他的存在了,他专注的看不见其他东西,也听不见其他声音。
又等了几个小时,王胜利的手机电已经要耗尽了,勉强滑开萤幕,被他拉到最低亮度的手机孱弱的显示着现在凌晨两点多。
罗珍江便当的招牌灯都不知道熄了几个小时了,魏铭只是这样守着、寸步不离,也不可能现在就放他走。
一开始王胜利还终于有种要破案的感觉,兴奋的精神抖擞,对着那午夜街灯昏黄映照着的便当店,期待着有什么危险会从黑影之中悄然窜出。
可实在隔太久了,活在没有人声的白噪音中,怎么想都相当催眠。
他们蹲在盆栽边,那些盆栽可都是带了刺的,开着几朵红色小花却一点没有减缓它的杀伤力。要是他打个瞌睡往前倾,那就会划伤他精緻俊美的脸颊。
魏铭专心的看不见其他东西,那也正好,正好他的背可以让他靠一靠。
王胜利说服着自己,这不是他要刻意靠近,只是寻求自保罢了。
他缓缓的将头靠向魏铭的后背,透过那高级西装的材质,传过他的温度。王胜利不自觉的蹭一蹭,衣服上几乎是王胜利自己的香水味,可也多了几分陌生的味道。
意识恍恍惚惚,似梦似醒,他就像晚间该停泊的小舟,拴上了岸上的绳子,却也不确定有没有拴紧,是不是一个出乎意料的波浪就可以将他捲走?
突然,他们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从远处走来。
恐惧像是一隻野兽,在一切尚未发生前,会先把人折磨个遍。
他们都绷紧了神经,王胜利也离开了他依赖的后背,打起了精神。
「红色……高跟鞋。」魏铭用望远镜看得更清楚,他喃喃道。
王胜利听言更是紧张着盯着,由远而近。雪白纤细的小腿肚,套上了艳红似血的高跟鞋,左右左右交替着,在这样的灯光中既诡譎又唯美。
王胜利又灵感大发,甚至感动的眼眶泛泪,不要太意外,艺术家就是这种可怕感性的生物。
「是……是庞灿姊姊。」女子走过便当店,终于近到王胜利认出人来。
「为什么这个时间会出现在这里?」魏铭凛然问道,有些问讯的姿态。
王胜利不喜欢魏铭这种态度,兇手分明是那个罗珍川不是吗?为何要这样怀疑庞灿呢?那可是最疼爱他的恩客呢!
「她性子严谨,为了我的展览能尽善尽美花了不少心力。今日展览结束后,恐怕是留下来一个个仔细检查有没有毁损的,或是什么能改进的地方……弄一弄都凌晨了……」感受到浓厚的爱,王胜利感动地红了眼眶。
魏铭的语气还是不怎么领情,一连串不知道什么的刺激让他变的冷酷无比。
「这么晚了,不打车的?高跟鞋不好走,还走了这么大段?」魏铭连珠串似的说道。
「庞灿姊姊为人节俭,况且家就住附近,干嘛打车。」王胜利越听越不开心,开始大起声来反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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