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将不过是去修真界找了个乐子,这女人便自己送上门来,本将看在她与你有几分相似,瞧着有些新奇,没有直接杀了她,带回来给你看看。”
“危尧,今日这五十六条人命我清云记下了,你残杀生命终究有一天会遭到报应的!”清云仙子紧攥着拳,厉声骂道。
“是不是感觉跟照镜子似的?”
毫不在意清云的话,危尧手指漫不经心绕着云破月的头发,“听说她还是你师父的女人,啧,自己的女人跟徒儿顶着同一张脸,你这师父还挺下的去口。”
“……别说了。”
已经一个月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的云破月此刻终于出声,哑着嗓子制止他。
危尧眯了眯眼,露出危险的意味。他忽的像来了兴致一样,“看着别人跟自己顶着同一张脸,你也很不爽是吧?既然这样本将就帮帮你。”
“墨翎,把她带下去喂蛇。”
云破月赶紧抬手:“不要——”
危尧兀的笑了声,嗓音凉凉的,“哦?难道你心中不是这么想的?莫不是本将看错了,你看她的眼神不是厌恶?”
云破月怔怔对上危尧的暗红色眼睛,从他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厌恶吗……?
她和清云仙子从没有什么交集,或者说,两人根本就没有正面好好打过招呼。
自从清云出关后,她与师父就再未见过面,想来已经有半年之久,同在一山,师父的讯息都是由清云仙子来传递。
包括这次历练之行,也是她守在门外,温柔笑着拒绝了她想见师父的意思,说:“你师父在闭关呢,没什么时间见你,他的意思是让融星跟你一起去,相互之间好有个照应。”
她当时信以为真,懵懵懂懂的应了,结果当天晚上就看到了那条录影,两人于翩翩雪落中合奏《元初》。
她这才知道。
原来师父不是没空见她,而是把时间留给了别人。
清云看向云破月的眼神写满失望,“云破月,没想到传闻是真的,你竟真与魔族勾结,真是枉费了青澜昔日对你的教导!”
听到这个名字,云破月蓦地心口一痛。
师父……
哈……她做了这样大的错事,也根本没有颜面再叫他师父了。
云破月缓缓垂下了眼睫,声音很轻,对着危尧说:“你看错了,我并不认识她,哪里来的厌恶。你把她放了吧。”
危尧暗红色的眼睛微眯,盯着她瞧了一会,“放这么个小东西回去也没什么,不过想让本将放人,这就是你的态度?”
“……你想让我做什么?”
“自然是求人总要有求人该有的态度,不是吗?”危尧似笑非笑。
这下云破月明白了,因为太久没动弹站起来时恍惚了一下,她跌跌撞撞走到危尧面前,应声跪了下去。
她面色木然,“求您放了她。”
如果她能安好回去,师父也能高兴一点吧。
危尧神色忽的有些愠怒,掐起她的下巴来,语气不善,“若是本将还想让你做些别的呢?你都愿意?”
魔将果然喜怒无常,好好求他反倒不高兴了。
云破月还没回话,一团影子忽的跳起,狠狠地挠向了危尧的脸,转眼间就在他脸上留下了三道划痕。
是一直旁观早已忍无可忍的宁枝。
呸!狗男人,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老是对漂亮姐姐动手动脚的,吃我一爪!
宁枝挠这一下是痛快了,结果下一秒就被危尧扼住了脖颈,剧烈的疼痛瞬间传来。
宁枝觉得自己像个勇士,居然敢打大魔头。
要是换成她自己的身体,见到这种大魔头肯定怂的一句话都不敢说,但她现在是猫猫,猫猫什么都不怕好吧!
问题不大!
宁枝安慰自己,死就死了,等会儿又是一条好汉!
魔将危尧显然没想过会有一只小猫竟敢对他动手,愣了一下后顿时怒意横生,手一紧就要把这猫儿掐死。
然而下一刻手中忽然一空。
危尧挑眉看着身前拎走了猫儿的人,他的下属墨翎。平日里唯他是命,千年间守在这摩寻殿都没有动过二心的人。
危尧对上他的眼睛。
那双暗红色的瞳眸如魔界笼罩不散的阴霾,冷冽如深海幽冰,眼底却空空如也,没有他的倒影。
危尧恍惚间有些熟悉,以前他所侍奉的魔尊大人也是这样,这种属于上位者的眼神,因为对世间万物都不在意,所以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怎么,墨翎,你是要造反不成?”他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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