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晦睡了个好觉。
他神清气爽的伸了一个懒腰,才发现姜慈良不在身边。
他走出了饭店房间,一出房门,就看见姜慈良挺拔的背影,就连背上都写满了无奈,而那个下药的议员就跪在地上死命抱着他的腿。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不是我不让你见他,是他根本还没醒。」姜慈良道:
「……而且他也没有生气。」
「你骗人!被下药的是你,你都醒了他怎么可能还没?!而且他一定是生气了……人称“笑面虎”萧晦,他表面上是笑着,可是肯定在暗地里想杀了我……」他抱紧了姜慈良的腿:
「可是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啊!」
姜慈良实在很无言,这傢伙难道昨天没看见他跟萧晦在停车场干了什么吗?他姜慈良被下药,自然是萧晦得替他解套。
萧晦轻咳了一声:
「我没生气,不过你要是再继续抱着他大腿用头撞他鸡巴我就真的会生气了。」他微微一笑,如沐春风:
「地上多凉,跪地上像什么样子?赶紧起来了。」
姜慈良回过头,也不好一脚踢开那傢伙,只好乾巴巴的看着他。
萧晦走了过去,伸手一把拉起那议员。
几个人进了房里,萧晦坐在沙发上,那议员就坐在对面,把事情娓娓道来。
那议员叫李龙柱。
而他的开场白,便是用了个漂亮的破题法:
「有人要杀我!」
萧晦轻挑眉稍莞尔一笑:
「噢?是谁这么大胆?我愿闻其详。」
「萧晦,你知道何朔风的吧?」李龙柱问道。
萧晦愣了愣:
「他死之前我不敢说,可起码现在他死了,就应该没人比我知道了。」
「何朔风原本是政府某个秘密机构的人,也算是高官。可后来,大概二十五年前,国家开始限制私营的赌场或是娱乐场所。因为缺钱的关係,政府企图发展娱乐业、博弈產业,可这类敏感场所由政府出面又不太好看,因此何朔风作为秘密执行者被指派为代表在西面建立娱乐城。他本就黑白两道都缠腰上,管理娱乐產业、赌场自然如鱼得水。可本是替政府经营,何朔风却渐渐开始不甘于当一个傀儡皇帝。分明狗屁倒灶都是他在收拾,凭什么油水全是政府捞去?」那人喝了口水又道:
「可他也知道向上反应肯定是没用。所以就暗地里搞事情。他拉拢了一些政府的人,企图垄断娱乐城。中间涉入的官员很多,可何朔风也不厚道,完事以后竟是拿这些作为把柄让他们替他跟政府斡旋。娱乐城是非多,也多得是见不得光的事情,加上何朔风身份敏感,政府害怕事情曝光,又不敢直接和黑道硬碰硬,竟就只得让出娱乐城这块肥肉。后来政府又成立了另一个组织,暗地里肃清黑道势力……」
「等等,」萧晦打断他:
「所以何朔风原本的组织,跟后来成立的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何朔风原本是负责一些暗地里金钱流向的人。所以才敏感。后来他离开政府,便一直是一个隐患,要杀他的人越来越多。曾经让他经手过不光采财务的人更是害怕。」
「哇喔……」萧晦笑了笑,那可真是大大的推翻了他们原本的假想。
「然而就是因为这样,何朔风的老婆后来有了一个孩子,他就开始不安了,树敌太多力不从心,便开始四处砸钱买心安,政府里面的人也好,黑道的人也好,他全拉拢。人人都想从他手上分到一杯羹……」那人还说着,萧晦便是沉默了。
何朔风老婆那孩子,后来听说是流掉了。
那人开始怕死不是因为孩子,何朔风想保护的,不是别人就是他萧晦。
萧晦有些心不在焉,他挪了挪身子,不太自在。
焦虑让他又犯了烟癮,萧晦叹了口气,试着让自己专注一点。
脸颊边突然黑影一晃,萧晦转过脸,只看姜慈良拿着饼乾棒,他一转过脸饼乾便被他塞了进去。
「……」姜慈良看着他吃了,伸手便把口袋里一整包饼乾丢到他怀里。
萧晦笑了出来:
「你什么时候买的?」
「你吃午餐的时候。」
李龙柱就感觉很不受尊重:
「我还没说到重点!」
「那你就赶紧说重点,花了半小时跟我解说何朔风传奇干什么?」萧晦嚼着饼乾:
「我已经没耐心了。我就直接问了,到底谁要杀你?」
「对,在这事件里面有一个叫做“沉威明”的傢伙,他那时作为检察官升职人选,以清廉为标语大力推动调查贪官、拒绝收贿。可其实,他许多财务在何朔风手上处理过,要知道,何朔风经手的都是黑钱。这件事没人知道,因为何朔风办事严谨,口风也紧,即使他老婆他也不曾透露到底有谁洗钱、谁收贿。可是,就在他死后,竟是流传他当时为了“自保”有留下了一份“名册”。上头全是纪录谁让他经手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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