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里的光线很不好,可却丝毫不影响他眼底微弱却炙人的星芒。
从德善再一次被他那张脸震慑住了。他訥訥的,没再开口。
「怎么不说话?我可没堵上你的嘴。」
「我还真不知道你这么得理不饶人。」从德善没好气的道。
「……不过你对其它人都是冷着一张脸,却对我这么水汪汪怯怜怜红通通又娇艳艳。」
是也不用这样炫耀自己的词汇量。
没错,从德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没什么表情,话也不多。联络簿上也总是被老师叮嚀要活泼一点。
可是那是对普通人,人的一生里总有几个会让你明明没道理却喜欢的傢伙。
寅刖就是其中一个。
跟他待在一起,没道理的心跳加速。
见他不说话,寅刖想了想,凑了上去。从德善被他吓得不轻,就这么猝不及防让他趁虚而入,唇齿交缠,从德善忍着不让他牵着鼻子走,一反应过来就是咬他。
血的味道蔓延开来。
「嘖。」
寅刖皱起眉退开了身子,左手拇指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舌尖,只见上头全是血,他没笑的样子有些吓人,从德善动也不敢动,只见寅刖盯着拇指上的鲜血,突然便笑了,他的笑容温温柔柔的,一点不像一肚子黑水的模样:
「咬我做什么?」
「那你亲我做什么?」
「反正你嘴又不使用,借一下也不行?」
「……」从德善不擅言,几句话便被他堵死。
可要说讨厌,那绝对是骗人的。
「他们说你是同性恋,你是吗?」寅刖问道。
从德善移开了眼,不回答。寅刖伸手抓了一把他的胯下:
「嗯,我看你是。」
「操!你到底找什么麻烦?像上个月那样相安无事不好吗?」从德善没压住脾气,忍不住骂道。
寅刖笑了:
「你觉得那样好吗?」
「……」
「你想那样?」他压了上来,从德善被他压在身下,一颗心含在嘴里,一开口就要掉。
两张脸离得很近,他会吻上来吗?
这念头不过一闪而过,下一秒,他带着夜色微凉的唇便贴了上来。
气温随之升高,从德善现在不仅脸,他整个身子都红透了,闷热感袭来,背上全是汗。
两人的胯下贴在一起,寅刖吻着他,一面拉过了他的手,德善掌心触碰到的,是他兴奋而勃发的慾望,从德善愣了愣,只听耳鬓边是他云淡风轻的一声低叹:
「你觉得呢?我是同性恋吗?」
「……你为什么……」从德善盯着他,却不知道如何啟齿。
「你想相安无事?你想要我冷漠如初?」寅刖握着从德善按在自己肉棒上的手:
「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我对你感兴趣了。」
「为什么?」
「因为你喜欢我。」
「我没有承认!不要自作……嗯……」
从德善再一次被堵住了嘴,这次寅刖不再仁慈,他的手滑进了从德善裤子里,一把握住了他的肉棒:
「想着我打过没有?就躺在我旁边,压抑着呻吟,按奈着呼吸……」
「……寅、嗯……混帐……」
「混帐?你是那样想着我的吗?不过我可没那种癖好,下次别叫混帐,喊一喊别的,喊的越好听,我也能让你越舒服。」寅刖低声道。
从德善用尽力气举起了手,揪住了他的领子:
「我说你他妈混帐!揪着别人的喜欢欺负人……」
寅刖笑了:
「你没搞懂。也许你是我人生中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喜欢我的人也不一定。」他轻声道:
「我只是想珍惜你的喜欢,在我死之前。」
横在他眼前的是一条短浅的死路。他再也回不去组织里,也不可能留在何朔风身边。
因为他是最高位家庭的长子。
任务失败的结局一个是死,一个是逃。可逃回去会被质疑叛变连累家庭,总有一天还是会被父亲亲手杀了。然而仅只十八岁的他单枪匹马根本不可能杀的了万人之上的何朔风。
可身为最高位儿子的自己直接投降何朔风也不可能相信他。何朔风底下的人有一大堆,他从不怜惜对他动过杀意的人,更何况寅刖还清楚知道关于名册的事。
哪里都回不去,哪里都不需要他。受人唾弃又命在旦夕。
可偏偏,就他妈在这种时候从德善便这么宽容的让他住进了眼底。他满眼都是他,他需要他。
寅刖微微一笑:「你能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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