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德善这下整张脸都白了。
「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萧晦微微一笑:
「从哥,要是任务太难了,我可以请姜慈良硬着头皮去。不勉强的。」
从德善两隻手放在膝盖上握着拳头,他用力在桌上磕了一个响头。
“哐”地一声巨响,血流了出来:
「对不起。」
「看来你是知道我为何而来了吧?从德善。」萧晦冷下了脸:
「寅刖杀了何朔风,你早知道他是叛徒为何没有立即回报?」
从德善抬起脸,脸上全是血:
「因为我本想利用在船上的时间自己了结他,让他尸沉大海。」
这答案倒是出乎意料之外。
「然后?」
「屡次失败。」从德善两颊微红:
「目标狡诈,我当时能力不足,并不及他。」
他偷袭了他数百回,却全被那人一笑置之。
有时夜袭甚至被视作主动求欢,三两下就被摁床上办了。
「那既然如此,你更应该向上稟报。」萧晦又道。
「……」从德善沉默了,过了良久,才道:
「知情不报,实属过失。我动了私情,我以为他不可能完成任务,所以并没有稟报。」
「可是他完成了。你知道是他杀的,却没让人抓到他,当时是你放跑他的吗?」萧晦又问。
「我抓住他了。」从德善拉开了衬衫,只见胸口有一道枪伤,就紧紧挨着心脏:
「他朝我开枪,逃了。」
那个夜晚,草地因为稍早那场雨,全是湿的。
从德善一颗心像长在脑袋里,响个不停。他看着眼前那人的背影,扑了上去。
寅刖笑了,两人在草地上滚了几圈。
「我倒希望你其他时候也能这么主动。」他道。
从德善举起拳头狠狠揍了他一拳,他没躲。
「你在想什么?不是说好了我会替你求情吗?不是说好了要跟我一起待在这里吗?他是我哥!你杀了他!你要去哪里?回去政府发给你的狗窝里?」
寅刖仍是带着笑,笑容如往常那般带着不怀好意却温柔只不过那夜他笑里多了苦涩:
「德善,我爱你。这三年我相信你能体会,可是我无法选择。没办法履行承诺跟你一起待在这里,我的身份会害死你。我唯一的办法只有杀了何朔风,然后回到组织爬到最高点。唯有那么做我才能保护你,也才有资格对你说爱。」
「你以为你杀了他我还会爱你吗?」
「你会。可是即使你一辈子都不愿意承认了那也无所谓,因为我只有这个办法能保护你。别无他法。」
从德善只感觉自己浑身脱力,没了何朔风局势会变得怎样没人知道。
他掏出了枪,抵住了寅刖的脑门:
「我必须杀了你。」
「那样没意义,杀了我你也会死的。」寅刖挣脱了他的禁錮,一把抢下了他的枪。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办?」从德善哭了出来,寅刖曾经那样爱惹他掉眼泪,可如今却是一脸心疼,他凑了上去,轻轻地吻住了他不住发颤的唇:
「抱歉……」
他在他耳鬓廝磨:
「可不这么做的话你也会被怀疑的。」
从德善还没能理解他的意思,只听见一声巨响,然后紧接而来的是撕心裂肺般的疼痛,鲜血溅上了那张俊俏的脸,寅刖眉头深锁着:
「再见了德善。我爱你。」
意识逐渐抽离,远远的,似乎有人正呼喊着他的名字。
寅刖走了吗?
他逃走了吗?
萧晦沉默的听着,他拿过了放在一旁的蛋捲:
「拿去。」
「咦?」从德善接了过来,却不明所以。
「寅刖要给你的。我今天和他见面了。他说可以帮我,可筹码是你。」萧晦笑了笑:
「我问你,后来这漫漫岁月,你还有跟他见过面吗?」
从德善点点头。
「还想再见他吗?你们应该很久不见了吧?」
「……」
「他杀了何朔风,是为了保护你。可也因为他杀了他,意外的也给了我和姜慈良这俩亡命徒一条生路,我不能断言他究竟是好人或是坏人,因为我自己也是这样,若我是他,也会朝何朔风开枪,不论他是你的谁,若是杀了他能保全所爱之人平安健康,我一定会做。他为了你不惜让自己浑身沾满鲜血和人命,在尔虞我诈的组织里一路剷除异己,这种丧心病狂的爱情甚至沉重到有些噁心,可是却深情。」萧晦叹了口气: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在追寻一个答案。想杀我的到底是谁?杀了何朔风的又是谁?可我执着的并不是兇手何人,而是原因为何。我现在知道了,上头是因为他吃相难看,为了他吃里扒外的行为以及那本要命的名册想杀了他的。而用来杀死他的那颗银弹,则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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