娣婶的人情,以后她应该不会再来见盼娣婶了。
许盼娣紧捏着药瓶,嘴里的血更多了,她能感觉到顾惜惜的嫌弃,这比顾老大打她还疼,可她不怪惜惜,都是顾糖糖那小畜生害的,可惜这小畜生就要嫁进城了。
顾糖糖从头到尾都看到了,故意走过去问:“被亲女儿嫌弃了,感觉怎么样?”
许盼娣眼神淬了毒一样,咬牙切齿的样子像要吃人,顾糖糖不以为意,又问:“假如顾惜惜知道了身世,你说她会不会认你?”
“你想干什么?你敢乱说我……我弄死你!”
许盼娣脸色大变,想扑过来打人,但动一下身体就疼得死去活来,额头上都是汗,靠扶着篱巴才勉强站稳。
顾糖糖冷笑了声,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扬长而去。
不管对许盼娣做多恶毒的事,她都不会有心理负担。因为这女人活该,她是在替原身报仇,也是自保。
村口出现了个匆匆忙忙的身影,是风尘仆仆的顾金凤,提了一兜水果,急匆匆地走着。
农场一个月能休息一天,顾金凤不放心女儿,不顾疲累回了娘家,丈夫则回了回春堂。
“金凤回来啦?”
干活的社员们大声招呼,眼神有些古怪。
这些天顾糖糖和顾惜惜两个孩子的掉包故事,在大队传得沸沸扬扬的。虽然没证据,但很多人都觉得顾糖糖才是沈家孙女,顾惜惜是冒牌货。
所以大家都想看顾金凤的笑话,要是知道辛辛苦苦养育了十八年的女儿,居然是最瞧不上的许盼娣的女儿,顾金凤会怎么想?
会不会去找许盼娣大吵大闹?
“嗯!”
顾金凤挤出一点笑,惜字如金,也没和社员们寒暄,步履匆匆地走了。
“金凤,你公公是沈神医怎么从来不说啊,上次沈神医来咱们大队义诊才知道,你这嘴可真严实!”
“沈神医人真好,医术也高明,一点没架子,难怪都说他是活菩萨!”
“金凤,你可得好好孝顺沈神医,不能丢咱们顾家村人的脸啊!”
社员们知道顾金凤的心结,偏要在她心里扎刀子,让你瞧不起乡亲,就说你不爱听的话。
顾金凤脸色变得难看,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克制住火气,她和丈夫还在冷战中,结婚近二十年,还从没冷战这么长时间过,都是公婆的错。
人人都夸公公是活菩萨,哼,狗屁菩萨,明明就是个是非不分糊涂透顶的老头。
顾金凤随便应付了几句便走了,她太思念女儿了,也不知道这几天过得怎么样,公婆有没有给女儿配药?
母女相见,自是欢喜的,顾金凤拉着顾惜惜进屋说话,开口就问药。
顾惜惜眼里含了泪,小声说:“爷爷说还没配好。”
“这么长时间还没配好?”
顾金凤气得差点咬碎后槽牙,公公这话明显是推脱,以前每个月都按时配好,这个月怎么就配不出来了?
“爷爷是这样说的,妈,我不想吃药了,爷爷奶奶都不喜欢我,大伯和大伯娘也是,他们都喜欢顾糖糖,我以后不要去回春堂了!”
顾惜惜低着头,眼泪簌簌而下,滴在了地板上。
她皮肤很白,上次的巴掌印还有浅浅的印子,衬着她惨白的肌肤,看起来特别突兀,顾金凤一下就看到了,厉声喝问:“谁打的?”
挨了亲妈一巴掌
顾糖糖在山上转了转,没碰到五步蛇,挺遗憾的,随便采了些草药就下山了,山脚下有几个社员在锄地,她一一打招呼。
“糖糖啥时候进城?”
“明早就走。”
“和沈神医好好学啊,给咱们顾家村争光!”
“嗯!”
顾糖糖甜甜地笑,还用力点了点头,可乖巧了,几个社员都很欣慰,觉得她是好孩子。
但顾糖糖心里可不这么想,她对顾家村没什么归属感,争不争光的不要紧,学好医术确实很有必要,名和利她都想要,最重要的是挣积分呀!
“叔,我回家了!”“快回去吧!”
顾糖糖挥了挥手,慢慢地朝家走,余晖洒在身上,像笼罩着金圈,几个老大粗的社员,怔怔地看着,等顾糖糖走远了,他们才感慨道:“糖糖这丫头真怪好看的!”
“不好看能让城里后生相中?五间房呢!”
一个社员打趣了句,虽是玩笑话,但也是实话,姑娘生得水灵漂亮,找上门提亲的后生条件都挺不错,顾家村的几个漂亮姑娘,嫁的都不差,除去成分不好的几个外。
离家里还有半里路,顾糖糖有点累了,停下歇会儿,就看到了迎面过来的顾金凤母女。
她没见过顾金凤,但和顾惜惜走在一起,家着打扮也不像是农村妇女,三四十岁年纪,显然就是顾金凤了。
顾金凤无疑是漂亮的,皮肤白皙,个子中等,鹅蛋脸,和原身相貌有点像,不过顾金凤显然来者不善,怒容满面杀气腾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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