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糖糖暗暗冷笑,撇过头,懒得理会这蠢货。
顾金凤沉了脸,太没礼貌了,她可是亲妈,这孩子爱理不理的模样做给谁看?
不过她没时间生气,因为顾惜惜快接不上气了。
顾惜惜身体颤抖,脸色惨白,手捧着心作西子状,娇弱得连风都能吹倒,泫然若泣地看着顾金凤,颤声道:“妈妈……不是,我不能叫妈妈,我不配……”
眼泪像珠子一样滴了下来,楚楚可怜,让人心碎,至少顾金凤的心碎了,赶紧搂住她,安慰道:“别瞎说,你永远是我女儿,爸爸妈妈都爱你。”
顾糖糖冷眼看着这感人肺腑的一幕,面无表情,心里也无波澜。但她真为原身悲哀,投胎到了这个蠢东西的肚子里,倒八辈子霉了。
蒋玉华面沉如墨,好一个顾金凤,可真给她长脸啊!
还有沈明江这蠢东西,以后别想再踏进回春堂的门。
社员们都惊呆了,不能理解顾金凤的骚操作,现在真相大白,许盼娣那么恶毒,对糖丫头不闻不问,还要卖了糖丫头,顾金凤怎么能无动于衷?
还能对许盼娣的女儿那么好?
这顾金凤脑子里进水了?
“诸位乡亲,我在此郑重声明,我沈天青的孙女只有顾糖糖,其他人和沈家无关!”沈老爷子中气十足地说着。
儿大不由爹,但他可以断了顾金凤和顾惜惜的念想。
互相依偎的母女俩,齐齐变色,顾惜惜的眼泪流得更多了,伤心地埋进顾金凤怀里,爷爷真的不喜欢她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么绝情的话,为什么要做得这么绝?
顾金凤脸色很难看,但她不敢反抗沈老爷子,心里却赌着气,她偏要好好养着惜惜,沈家人无情无义,她做不出抛弃孩子的恶毒事。
“别怕,有妈在!”
顾金凤轻轻拍着顾惜惜的背,温柔的声音抚平了顾惜惜的不安,心里踏实了些,至少她还有爸爸妈妈啊!
她也不相信自己是许盼娣的女儿,这一点她和顾金凤达成了一致。
蒋玉华冷笑了声,看都不看顾金凤一家三口,冲顾糖糖慈爱道:“糖糖,爷爷奶奶回城了。”
“嗯,路上小心,明天我就回来!”
顾糖糖送二老上了车,等车子开远了,她这才转身,社员们还没走,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糖糖,沈神医是怎么发现的,都十八年了。”
“是啊,过去这么久,沈神医怎么突然想到查这事了?”
社员们将顾糖糖团团围着,就像众星捧月一样,神情语气都多了些恭敬讨好,顾惜惜远远看着,心里又酸又涩,以往这些人和她说话就是这样的,他们怎么可以变脸变得这么快?
“上次我爷爷来咱们大队义诊,我不是去帮忙了嘛,那次我爷爷就怀疑了,然后派人悄悄调查。”
顾糖糖的声音传了过来,又软又糯,顾惜惜却听得刺耳,爷爷叫得真亲热,明明也是她的爷爷。虽然她不是沈家的亲孙女,可也在沈家养了十八年啊,那点血缘真的那么重要吗?
“是不是糖糖你和你哥长得像的缘故?”有社员问。
“嗯,其实我和我奶奶更像,爷爷说我和年轻时候的奶奶一模一样,他老人家找到了十八年前替我接生的医生,一问就清楚了,而且我身上有沈家人独有的胎记。”
顾糖糖语气有点娇,一口一个爷爷奶奶,听得顾惜惜越发难受,她好想离开这儿,不想再听顾糖糖说话了。
可顾金凤和沈明江都没走,顾惜惜不敢开口,只得强忍着,脸色越来越苍白。
社员们恍然大悟,纷纷感慨。
“真的假不了,鱼目永远都当不成珍珠啊!”
“我老早就说了,糖糖这孩子看着就不像是一般人,这通身的气度,哪是小门小户的姑娘啊!”
“幸亏沈神医那天来咱们大队义诊了,他老人家火眼金睛,一眼就认出了糖丫头,不像有些人,来十八年了都没认出来!”
一个中年妇女大声嘲讽,傻子都能听出来说的谁,远处的顾金凤脸色铁青,死死咬着牙,心里很不是滋味。
掉包孩子也不是她的错,何况她才是受害者,为什么都来指责她?
她要是知道亲生女儿是顾糖糖,早就接回家了。
心里想事的顾金凤,没注意到身旁的顾惜惜摇摇欲坠,嘴唇没有一点血色,泪水涟涟,若是往常,她肯定会好言安慰。但现在她心情不佳,压根没注意到。
顾惜惜伤心了半天,都没等到顾金凤的安慰,心都寒透了,哭得更加伤心。果然还是不一样了,妈妈的心里再不是只有她一个女儿了。
十八年的养育之情,真的比不上那一点点血缘吗?
有顾惜惜没我
沈明江脸色也不好看,刚刚父母冰冷的眼神,让他现在后背都发凉,他朝沉默肃然的妻子看了眼,轻叹了口气,知道指望不上倔强的妻子了。
他朝顾糖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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